姚安見堂弟沒有什麼大礙,就返回家去。
他嘴上說從長計議,心裏卻很是不爽,就讓人偷偷的把合肥縣關於此案的案卷抄了一份回來。
又找來刑房的李典吏,兩人開始研究起醫院的證詞。研究來,研究去。李典吏見過的案例多了,就找到了三個漏洞。
第一個,關於醫院的病情報告。其中提到了姚父的身體確實不好,可能危及生命。所以鄭父是有生命危險的。
第二個,關於黃連素的使用。醫院用數據證明沒有給患有消渴症的病人用過黃連素,但是並不代表黃連素就不能用於消渴症。
所以綜合這兩點,醫院明知道姚父有生命危險,卻不給姚父用黃連素,有見死不救的嫌疑,所以肯定對他的死亡有一定責任。
第三個,關於醫院外的衝突。醫院找來的證人都是醫院的人,還有醫院的病人家屬。這些人都有求於醫院,他們的證詞存在偏向性。
另外,李典吏給姚安出了個妙計,一定會讓醫院吃不了兜著走,不過卻需要姚家出點銀子。
姚安聽完,讚道,“些許銀子不算什麼,隻要能扳倒濟世醫院怎麼也值得了。”
姚安既然找到了秘法,就開始準備起來。就在此時,馬知府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馬知府很小心,特意讓師爺在一家比較偏僻的客棧定了一個房間。
等到傍晚時分,就微服私訪和師爺來了這個客棧,等候著貴客的來訪。
等了好一會兒,貴客才敲門進來,很不滿意的說道,“馬府尊,你怎麼選了這個破地方,讓老夫好生難找。”
馬府尊深深施了一禮,“張少爺辛苦了,卻是不得不如此。我新任廬江,人生地不熟,不得不小心謹慎。”
張少爺年歲不大,隻有二十左右,捂著鼻子,嫌棄的看了看這個房間,“有我們張家支撐,你有什麼好怕的?”
馬府尊知道有些話不能跟他說透,就含混過去,轉移話題道,“張少爺,我送過去的書信和禮物,令伯父有沒有收到呀。”
張少爺點點頭,不滿的說道,“真是廢話,不然我好好的待在京師,大老遠的,跑這麼一趟幹什麼。”
馬府尊心裏很不滿意,你連正經的皇家親戚都算不上,就敢這麼拽,也不知道我找張家是對還是錯?
張少爺眼睛放光,繼續說道,“你說的那個黃連素,太醫們也驗證了,果然效果不錯。隻是黃連現在都找不到,更不要說黃連素了,伯父他老人家很是煩惱。不知道馬府尊可有良策?”
馬府尊想了想,笑著說道,“辦法總還是有些的。”
張少爺伸長耳朵聽著,卻下麵沒有了,總算不是太笨,就說道,“馬府尊勿憂,通政司右通政的位置現在還空著呢。”
馬府尊大喜,陪笑著開始說出下文,“不怪貴府得不到,黃連素的製法和成藥都在那濟世醫院,濟世醫院現如今可是日進鬥金呀。”
張少爺不屑的問道,“這個濟世醫院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