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州府眾多關注的目光在這一刻聚集到了廬州府同知廳堂,趙同知開始複審姚謙狀告濟世醫院一案。主審官是趙同知,陪審的是馬知府,趙巡按,可謂低配版的三堂會審。
趙同知也是老同誌了,首先就給了這場審判定了一個調子。
他怒氣衝衝的朝著丁秀才發怒道,“丁秀才,怎麼哪裏都有你?這回膽子更大了,都敢拋頭露麵了?你一個生員,不好好在家讀書,到處惹是生非,天理難容。來人呀,摘掉他的生員帽,趴掉生員服,重則三十大板。”
馬知府和趙巡按對視了一眼,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喜歡訴訟的秀才是官府的公敵呀,怎麼招呼都不為過。
丁秀才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挨揍,就急忙喊道,“趙司馬容稟,學生冤枉呀,學生是濟世醫院的東主呀,當然可以代替濟世醫院來府衙應訴。”
趙同知當然知道這一切,本來就是想殺一殺丁秀才的氣焰,“本官從來沒有聽說過你是濟世醫院的東主,有何憑證,呈上堂來。”
丁秀才把準備好的資料又呈上,趙同知拿過來一看,“簡直胡說八道,濟世醫院哪裏來的這麼多的東主?分明是有意蒙騙本官。”
丁秀才隻好把濟世醫院的股份製給眾官員普及了下,對於丁秀才這樣的小股東算不算是東家,堂上的三位大老爺也拿不準。
不過就這麼讓丁秀才鑽了空子,心裏都很不滿意。但是合肥縣既然認可了丁秀才的東家身份,他們沒有明確的證據反駁,是不好隨意推翻合肥縣的結論的。最後隻好捏著鼻子認可了他的身份。
丁秀才心道,果然讓張兄猜到了,這次同知廳不那麼好過呀。
趙同知打壓了一頓丁秀才,姚謙心裏暗爽,果然這次不一樣呀。待輪到他時,就按照堂兄的交代,把李典吏找到的前兩個漏洞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三位大老爺聽完,很是吃驚,都不用我們怎麼偏袒,都找到理由了。趙同知聽完,拍著驚堂木質問丁秀才,“你還有何話說?”
丁秀才也是經常幹訴訟的,當然就開始一一反駁。
醫院的病情報告提到了鄭父的身體確實不好,可能危及生命。消渴病到了中晚期,如果不能合理調理,確實容易有危險。但是這個病屬於慢性病,不會毫無征兆的在三天之內就讓人死亡。
姚父來醫院那天,精神很好,還有力氣跟醫生吵架,最後不用仆人攙扶就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這是有人證的,他三天之後亡故誰也想不到,醫院又不能未卜先知,怎麼可能知道呢?
第二個,關於黃連素的使用。醫院用數據證明沒有給患有消渴症的病人用過黃連素,但是並不代表黃連素就不能用於消渴症。
這點丁秀才也同意,但是怎麼開藥是醫生的權力,憑什麼你病人要怎麼開就怎麼開?
黃連素是救命的神藥,醫院隻能給急診的病人,姚父當時那種狀態怎麼都不可能輪上。
所以丁秀才對姚謙的結論就反駁道,人證物證都表明姚父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的,絕對不同意明知道姚父有生命危險的結論。
不給使用黃連素原因在於黃連素十分珍貴,並且別的消渴病人都不給用,憑什麼一定要給姚父用,所以說醫院見死不救是汙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