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淳與超哥不同,他活動很頻繁,還喜歡出入秦淮河。吳泰簡單分析了一下,就發現丁秀才與那個宋小姐有些勾搭。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監生們喜歡八卦的內容,吳泰當然也知道。
但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就參加了一次丁秀才舉辦的聚會,果然那個宋小姐又出現了。
要知道隨著會所的流行,秦淮河的高端客戶少了不少,想起這些,那些老鴇就對孫老板恨得牙癢癢。但是宋小姐這個過氣的歌妓竟然也能與那些正當紅的小姐一樣,堂而皇之的混跡在會所中,從而名聲再次大震,這裏麵要沒有丁秀才的幫忙那才見鬼了。
見他們郎有情,妾有意,眉目傳情,雖然丁秀才老了一些,有些煞風景。但是吳泰很為他們高興,甚至多喝了兩杯美酒。說起來這個會所確實辦的不錯,看來也應該學著辦一家。
宋小姐在會所工作,當然她的賣身契也就在孫老板手中。丁秀才也想早點贖身,可惜他入了謝祭酒的眼,又同意他去國子監借讀,這要是公然納一個妓女豈不是打謝祭酒的臉。就算他有這個心,也不能這麼快就做呀。
丁秀才隻好偷偷透露了一些他與超哥,孫老板的關係,讓宋小姐安心,並且表示等合適的時機就會納她。
聽丁秀才這麼一說,宋小姐心裏當然樂開了花,她等這一天很久了。不由自主的,眼淚就流出來了,總算後半輩子有了靠山了。
在這秦淮河廝混容易嗎?不僅被老鴇殘酷剝削,還要被那個死鬼趙監生的那些地痞流氓欺辱。
現如今趙監生歸西,那些流氓一掃而光,那個老鴇也被抓走了,現在人在哪裏是死是活都沒人知道。要不然她也不會那麼容易來到會所。
在這個會所,雖然也不免要獻唱,彈奏幾曲,但總算不用過那種天天做新娘的日子了。也沒有人欺負,收入還高了不少,以後居家過日子的貼己銀子也積累了不少,就等著丁秀才娶她了。
丁秀才有他的苦衷,宋小姐為了良人也隻好苦苦挨著。但是現如今濟世書社越辦越紅火,名氣也越來越大。宋小姐的危機感也就越來越強,這樣下去他跟良人的距離越來越遠,這可如何是好?
要說起來,是丁秀才先相中了宋小姐,但是宋小姐對這個三十多歲的土包子書生很不以為然。長得寒摻先就不說了,宋小姐看的是內涵。要錢沒有,要勢沒有,還借住在同鄉家中,連個屋子都沒有,就憑這個條件也敢打本小姐的主意?
但是丁秀才是客人,宋小姐要講究職業道德,不冷不熱的也接觸了幾回,宋小姐就發現她好像對這個人了解的很膚淺。
首先,丁秀才有錢,要不然不會總請國子監的朋友來秦淮河。超哥暗地大喊,錢是我給的,可惜宋小姐聽不到。
其次,丁秀才這個人知情知暖,很理解她們這些人的苦楚。原來丁秀才在廬州是做訟的出身,對民間疾苦和官府的黑暗很了解,也對社會底層有很深的了解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