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醫院的年終總結大會開完了,張超剛剛走出會場,就看見謝祭酒陪著一個老者聊天。張超一愣,連忙反應過來,交代了兩句,就迎了上去,行禮道,
“學生拜見先生,不知先生今日怎麼有空來到濟世醫院?”
“小友想必就是種痘的秀才,神藥黃連素的發現者張超張子卓了,果然不凡。”
謝祭酒還沒有說話,這個老者就先說了起來,張超頓時就愣住了,這位老先生裝什麼大瓣蒜,我又不是跟他說話。
不過需要謝祭酒作陪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張超連忙轉臉看了過去,這位老先生長得也忒有創意了吧。
見過醜的,沒見過這麼醜的。乍一看挺醜,仔細一看更醜,雖然說用突破了人類的想象來形容有些極端,但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這是一個上了歲數的老者,須發皆白,鶴發雞皮,獐頭鼠目,尖嘴猴腮,斜頭歪腦,五短身材,三人像人,七分像鬼,長得醜就算了,出來嚇人就是你不對了。
張超一下子被這位老人家給驚住了,張大嘴話沒有說話,就聽這位老者不悅的說道,“老夫長得醜陋,不亞於盧杞,張相公受驚了。”
我靠,我都沒說話,就是有點震驚,你這個老人家怎麼這樣,是你嚇我好不好,竟然還不高興,隻不過見謝祭酒雙目圓睜,顯然有些怒氣,張超連忙謝罪,
“這位老先生何出此言,您雖然長相奇特,但不怒自威,氣質獨特,所謂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是張超有眼無珠了。”
“嗬嗬,說老夫長相奇特,不怒自威的有很多,但你說老夫氣質獨特,老夫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不妨說說看。”
張超現在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確定,這位老先生因為這副長相以前一定吃過很多次虧,所以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如此敏感。
張超憨笑著說道,“我就是一個凡夫俗子,就是覺得您老人家非同一般,所以才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至於如何非同不一般,恕我才疏學淺,可就看不出來了。”
“哈哈哈,好一個奸猾的小兒,竟然裝瘋賣傻起來。”這位老者頓時笑了起來,“你剛才拜見謝鳴治,是老夫搶先發的言,說起來還是老夫失禮了。”
張超當作沒有聽到,閉嘴幹笑,隻聽謝祭酒插話進來,笑著說道,“張超,這是禮部尚書丘部堂,天下學子的宗師,你還不趕緊上前拜見?”
張超頓時明白過來,趕緊大禮參拜,“南京國子監監生張超拜見丘部堂,您老人家能親臨濟世醫院,學生真是三生有幸。”
原來這個長得很醜卻跑出來嚇人的老者竟然是本朝數一數二的大儒,禮部尚書丘濬,這位老人家現在不正忙著修先帝的起居錄嗎,怎麼有空跑到南京來了?
丘濬見張超麵露疑色,猜到了他的所思所想,笑著說道,“老夫正為你而來呀。”
丘濬就說起了來意,張超這才明白朝廷已經同意出版永樂大典,並且成立印書局,讓謝祭酒總辦此事,他除授散官迪功郎,作為幫辦。
張超聽完大喜,沒想到竟然有這樣大的好處,本來像這樣的文教大事,應該高官們會搶著幹的,他頂多撈一個幫忙幹活的份,功勞是一點挨不著的。這一次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竟然讓他做起了幫辦,這朝廷也太大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