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如此說話,蕭敬更是疑惑了,雖然與張超接觸不多,但是也知道這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他如此自信,難不成這套方案真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嗎?可是天下的聰明人那麼多,為什麼他們就看不出來?
因為事情緊急,這一次配股主要是兩京和運河長江沿線的權貴官員,像什麼雲南貴州甘肅等省,要是等他們,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張超也修改了一下,他把時間規定為兩個月,如果兩個月時間權貴的錢財湊不齊,就在南京對商民出售股票,不僅僅是銀子,錢糧布都可以用。
獲得的錢財準備一半用於朝廷救災,剩下的用於開辦公司,收購原料等等。像配套的酒廠張超早就辦起來,公司直接購買原料就好。
因為醫院和黃連素提取都需要大量的酒精,所以張超收儲糧食開辦酒廠是去年秋收就開始的,但是規模一開始沒有那麼大。
隻是到了年前印書局開張後才加強了速度和力度,那些定金一時也用不上,正好囤積糧食撈一筆快錢,誰知道一口氣賺了那麼多,雪球越滾越大,比囤積黃連還多了好幾倍,讓他大喜過望之餘,也有些不知所措。
西南各省濟世會早就布置人收購黃柏,現在很好辦,這些人直接轉換身份就可以了。此時明朝的夏稅即將開始,西南老百姓被允許以黃柏代稅,地方官代收後交給各地公司的黃柏收購點,公司收到黃柏後會將錢糧交到南通州的戶部倉庫,至此完成流轉。
對於西南的地方官而言,他們隻需要把藥材押送到各地的省城公司的倉庫,而不需要向以前那樣押運一大堆糧食到指定的地點。
這也是明朝財政製度的奇葩之處,並不是集中交到戶部倉庫,而是給各地的稅糧指定了繳稅地點,有的遠的要送到順天府甚至是長城邊。
幹運糧這份有“前途”的活的人就是糧長,建國初期當時吏治清明,大家還都不會虧本甚至有這些收益。到了此時,已經是一份人見人怕的苦差事,一旦誰被定為糧長,就乖乖的等著家破人亡吧。
因為路上萬一有個什麼閃失,糧長就需要賠錢,不夠怎麼辦,老婆孩子賣了也得賠;再不夠,路上一根繩子吊死。由於明朝生產力落後,長途奔波路上有閃失是必然的,所以運河長江這些主河道,這樣的慘劇每年都會發生很多。
現在這些需要長途押運的錢糧換成黃柏運到省城,那真是省時省力的不得了,但是該收的附加費用地方官卻一點也不會少收,當然這些附加費用就被地方官們私吞了。
即便如此,這些糧長們也是高興的不得了,至少路上的損耗沒有了,他們也不用擔心家破人亡了。這個鼓舞人心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迅速在交通不便的西南流傳開來,甚至周邊的陝西,湖廣,兩廣都知道了,然後是江南,再然後是整個大明。
各地的老百姓踴躍的跟官府請求,我們也用黃柏代替交稅,沒有黃柏,我們種還不行嗎,再不行,我們去買總可以吧,地方官府對這樣的好事當然也很樂意。
所以到了弘治三年請求以黃柏代稅的奏折已經堆滿了內閣,讓大佬們是哭笑不得,還鬧出了一場大風波。當然張超弄出的這個蝴蝶效應是後話,暫且不提。
因為地方官巴不得所有的稅都用黃柏代替,老百姓也積極支持,所以黃柏的收購大獲成功,很快西南各省城公司的倉庫就堆滿了黃柏,等待著公司運到南京加工成黃林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