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冕大喜,“超哥,你果真有辦法?”
張超點點頭,“如果徐閣老如李賢一樣,我是萬萬不敢惹的,可是他清名太盛,就有辦法了。”
張超的意思於冕很明白,“好,超哥,既然你這樣說,這封請諡的奏折你來做第一個上書者。”
張超大驚失色,這不應該你這個兒子應該做的嗎?可是當他看到於冕慈祥的笑容時,他立刻明白了,這是讓他繼承於謙的政治遺產,這讓他如何敢當?
當然這也是考驗,他與於家事實上幾十年沒有接觸,他想繼承於謙的政治遺產就需要他盡全力去運作此事,否則大事未成,一旦被反撲,就有樂子可瞧了。
張超不禁暗想,這就是被公認虎父犬子的於冕?他都這般人老成精了,那現如今水平更高的劉吉該是何等人物?跟這些人鬥心眼,跟與虎謀皮有什麼區別?
張超又仔細掂量要不要接受於冕的好意,思索再三,他決定還是接受,他現在根基淺薄,有這層虎皮在,至少可以保護他沒有性命之憂。
當然未來這張皮會不會有束縛,他也不知道,隻是既然已經被認親,那也沒有選擇了,何不充分利用好處。
張超抬起頭來,堅定的迎接了於冕的目光,“大人如此厚愛,孩兒定不負您的期望。隻是我行事一向怪誕,不在意士林觀感,到時候若是……”
於冕攔住張超接下來的話,“隻要你所為利國利民,則無事不可為。先公當日不計個人得失,毅然力阻英廟,何嚐不是毀譽參半。”
張超深施一禮,沒有再推辭,他決定接下於謙的政治遺產,現在首先就是要發出聲音,讓天下人知道朝廷在裝聾作啞是不可能了。
張超接著說道,“孩兒從杭州回去就要入京參加會試,到時候再上書不遲。孩兒現在要做的是造勢。”
張超將自己的想法跟於冕彙報了一番,首先就是讓濟世報開始宣傳,那麼就從他的七十大壽開始吧。
於冕聽完張超的計劃,想了想,也沒什麼漏洞,就欣然應允了。談完了這些,張超就想跟於冕問一問於謙當年的往事,要不然他這個衣缽傳人別人問起來,他什麼都不知道,那就尷尬了。
於冕聽完,很是欣慰,於是開始痛說革命家史。他拿出了一份早已寫好並修改完善的行狀,讓張超好好看看,他的曾外祖當年是何等的英雄。
因為於謙的事跡流傳很廣,其中大部分內容張超都知道,他特別注意到土木之變京師保衛戰到奪門之變這段時間於謙的所做所為。
看完之後,他心想,於謙不愧是民族的脊梁,實在太大公無私了,一點都不知道和光同塵的道理,怪不得同僚受不了甚至嫉恨於他。
另外知道英宗在那裏,該怎麼打還是怎麼打,唉,隻能說英宗這個廢物太坑人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聖人呀,成為這樣一個人的後人甚至是衣缽傳人,張超覺得壓力山大,日後被人唾罵看來是跑不掉的了。
看完了這份行狀,張超問了一個他很疑惑的問題,“於公在兵部多年,而且已經掌控軍隊多時,為什麼奪門之變時毫無反應,隻能任人宰割?”
因為於謙應該說是明朝立國以來最有權力的兵部尚書了,他的權力可以直接控製北京的三大營。
而在正常情況下,按照開國太祖的設置的體製是,兵部尚書隻有調兵權,說白了隻是按照皇帝的旨意辦事,真正統兵的是五軍都督府。然而由於北京保衛戰的威望,於謙作為兵部尚書就可以直接調動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