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與張超最為熟悉,他有些猶豫的說道,“張超一向喜歡折騰,但是大多利國利民,所以朝野也縱容。”
“朕明白,隻是朝中一向安靜,他一來先是引發了妖抄案,讓徐先生不得不退隱,現在又與李廣鬥毆,朕看他膽子太大,不適合留在京中。還是先外放鍛煉一番更好。”
弘治心中本來隱約有這個想法,今天李廣被毆打一事徹底讓他堅定了想法,也是張超人才難得,要不然早就被丟到哪個旮旯胡同了。
對這一點,蕭敬也很讚同,隻是他們原來的想法是在京觀察幾年再外放,現在這麼一來,吏部的人士安排就要被打亂了,
“張超雖然是三甲同進士,但戶部早已經與吏部商量好,他會留京出任主事一職,這個時候突然讓他出外,必須有一個合適的理由。”
弘治也覺得有些為難,想了想,“戶部在外不是有幾個分司鈔關嗎?外放他到一個鈔關,如此也是主事,也不要幹一年了,讓他一任做滿。”
弘治皇帝剛剛提起的都是肥缺,一般官員都需要求爹爹拜奶奶才能選上,就這樣也隻能幹上一年,現在倒好,張超一個觀政進士就能撈到,還一幹三年,這也太便宜他了吧。
覃昌這個時候插話了,“朝中慣例,榷關主事隻任一年,因為經手的錢鈔太多……”
覃昌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榷關的錢鈔再多,也沒有張超去年經手的多,可是與蕭敬交接時,賬目都十分清楚,這讓很多對他發家史有所懷疑的人都大失所望。所以別人可以貪汙,張超應該不會貪汙,他已經豪富,肯定不屑於此的。
“這也是朕屬意張超的原因,此子用在戶部整日算賬根本就是用錯了地方,還是讓他發揮所長,給朝廷理財。也別觀政了,讓他早點出京,南京公司分紅有他在場,新總辦也會好處理一些。”
弘治說完,一揮袖子就回到宮中。弘治如此堅決,司禮監當然不敢反對,所以張超的去向很快就定了下來。但是四品以下官員的銓遠是吏書王恕的職權範圍,幾個太監就有些頭疼,跟王老頭商量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弘治忍著怒氣回到了寢宮附近,聽說皇後姐姐到來,也就稍稍壓製了一些,狀似無事的走了進來,張氏就趕緊給皇帝妹夫行禮。
禮畢,弘治笑著說道,“張夫人,你有些日子沒有入宮了,玥兒怎麼也不帶入宮讓朕逗一逗?”
張氏陪笑道,“玥兒太頑皮了,臣妾這次就沒帶著一起出門。”
“小孩子本來就是如此,下次記得帶進宮,這樣也熱鬧不少。”弘治感慨的說道。
張氏連忙稱是,起身略微看了一眼妹妹,你看看你的皇帝老公都這麼想娃了,得趕緊想辦法呀。
又聊了幾句,張氏就知趣的告辭離開了。張皇後親自給皇帝換上便服,這個時候就見弘治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她馬上就細心的給皇帝按摩起來。
夫妻兩人沉默了一會,張皇後突然下跪道,“陛下,臣妾無能不能為您誕育一男半女,您還是依大臣所請,趕緊納妃吧。”
弘治歎了口氣,親自將皇後扶了起來,“梓童,朕與汝結發已有三年了,朕的心意你還不知道嗎?若朕有心納妃,何必等到今日?”
張皇後又是感動又是羞愧,嚶嚶的哭了起來,這個時候弘治主動轉移了話題,“朕近日服用了李廣的符水,感覺身體好了不少。另外張超跟蕭敬所說幾點,朕讓人秘密檢查了父皇的承恩冊,似乎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