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猛離開後,張超盯著他的背影沉思。這個人太有意思了,他收集這麼多證據用了多長時間,費了多少心思就不用說了。
張超已經可以看出丁猛這個人做事不但不剛猛,反而相當的縝密細膩,再考慮到他幾次被打擊報複都扛了過來,不管有沒有別人相助,丁猛此人肯定相當能幹,軍中這個鬥獸場懦夫和蠢材是得不到保護的。
也是因此,這個丁猛才這麼驕傲吧,麵對禦史敢行軍禮,不下跪,真是個人物,以前就算有禦史想做點什麼,看到他這樣的態度肯定也不會幫忙。
另外這些證據有的還涉及到軍中高層之間的複雜關係,由此可見曹振這個伯爵就是個廢物,這麼多年都沒有壓服住操江水軍中的反對力量,反倒被抓住了這麼多的把柄。
張超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兩方角鬥的工具,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張超能被看的起當成工具也不錯,正好可以試探一下操江水軍的深淺。
徐遊擊這個人被抓之後,渾渾噩噩,被招呼一番之後,很快就招供了,看來他的小舅子準備的真是充分。隻是涉及到曹振的那一部分,因為徐遊擊還期盼著曹振救他一命,所以還在扛,但離招供也不遠了。
張超突然出手拿下了徐遊擊,引起了曹振的些許不安,畢竟這個人知道他不少事情。隻是曹振也不驚慌,他做的那些事情別人也在做,總不能讓他這個伯爺去啃草吧!
豐潤伯是世襲的軍功爵,注定要與國同休的,張超並不能撼動曹振的地位,所以曹振也不害怕張超會如何彈劾他,可是接下來的幾天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按照徐遊擊的招供,張超連續詢問了不少人,大部分是軍中靠向曹振的中高層,曹振這下子就有些坐不住了,沒有這些人支撐,曹振怎麼能控製局麵。
但是與徐遊擊不同,這些人被問話之後,大部分都回去了,有確鑿證據的張超隻是把人關起來,也沒有動刑。曹振此時就有些明白了,莫非張超等著去送禮?
但是張超躲在察院,那裏警衛森嚴,不管誰來說情都不見,這可愁懷了曹振。曹振以己度人,張超不是怕老婆嗎,那肯定非常希望美色,咱給他送一個女人,通過女人來傳話肯定會很方便。
可是如何送進去呢,曹振眼珠一轉,假托張超鄉人的名義,說張超在外辛苦,給張超送一些出外的物事,讓他可以舒服度日。
張超聽到彙報後沉默了一會,他讓這些送禮的人停在門外等候,又讓人請來了當地的鄉老豪族地方官員一起過來宴飲。
巡按禦史有請,這些人當然十分樂意,很快就應邀而來,酒足飯飽之後,張超就讓人讓送禮的那些人抬著禮箱進來,然後當眾打開。
“爾等說是本官的鄉人送來的節禮,本官要是不收,就對不起家鄉的厚愛;要是收禮,又與本官誌向不符,所以思來想去,就請來諸位官紳與本官一起查看。”
張超這句話說完就讓送禮的人開箱,這個人知道弄巧成拙了,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張超也不理他,就讓家英打開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