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的想法實際上也簡單,這台灣有金礦既然他們想著開采,那肯定是瞞不住的。到時候遲早有人會知道,那個時候要是被迫坦白那就麻煩了。
但是他現在將可能有金礦的消息告訴太監,皇帝肯定會知道,因為采金需要他的保護。但是,請注意這個但是,皇帝不一定會告訴大臣,因為皇帝的個人利益與朝廷的利益是不一樣的。
特別是大明連續爆出浙江銀礦,四川銀礦已經無銀可采的消息之後,皇帝知不知道真實情況不一定如此,當然知道,但是他毫無辦法。
所以當張超將這一切解釋清楚之後,在座的軍官們也或多或少明白過來,但是另外一個問題產生了,皇帝知道後,一定會派出太監,那到時候他們怎麼能保證不被太監們搶奪?
張超冷冰冰的說道,“東番遠離大陸,又多有疫病,若是有不知趣的,老天爺也會收拾他。”
張超這麼說完,所有人都明白了,王六心中百味雜陳,不知道說什麼好。張超這哪裏是忠,明明就是把天子當做旗幟,行自家的私罷了。
但是他看了看周圍將校興奮至極的表情,心中暗歎,他早就應該有這個覺悟了,自從張超開始販運私鹽,違反海禁開始出海,到了今日開始開采金礦,所有的行為都是一貫而終的。
而他也從中獲益不少,王家也有不少子弟為張家效力,他們早就是利益共同體了,隻不過現在張超拉攏了整個蕩倭營而已。
幸運的是,張超獲得的錢財都用在了正途上,特別是希望學堂那麼多窮人的孩子可以讀書,跟隨這樣的家主,他王六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
最終眾人商議私下裏成立一個東番公司,統籌采金種地事宜,然後各人按照股份分紅,張超親自提名錢忠運作此事,在軍中隻有這個人比較合適,特別是需要對土人做一些違反道德的事情,再沒有比錢忠更適合的了。
安排好人事,留下足夠的糧食藥物給留守人員,張超帶著船隊開始返回三都澳,這個時候已經是六月初了,很不幸此時的台灣海峽再也不祥和了,幸虧有鄭獨眼這樣的老海賊在,要不然他們很有可能會吃大虧。
即便這樣,張超在三都澳登陸時,也是臉色慘白,而十來條大船也受損了兩條,幸虧船隻堅固沒有沉沒,但是加上疫病軍士前後死傷了一百多人,可以說這是蕩倭營成立以來最大的損失。
汪直劉瑾見到張超,幾乎是驚呼道,“我的祖宗,你終於上岸了,沒有大礙吧。”
張超歎息道,“今日方知大海之威,下一次出海一定要造更大更堅固的船,要不然對不起死去的將士。”
汪直和劉瑾感慨的互相看看,這張子卓真是夠拚的,要是大明的文臣都如張子卓這樣,估計早就沒有什麼倭寇的侵擾。
但是當張超拿出了那枚狗頭金和各色珊瑚時,汪直劉瑾這才明白張超這麼拚命是有理由的,也是值得的。
“兩位公公,現在到底金礦在哪裏,規模有多大,下官並不清楚,但是下官已經讓留守的官軍在查證此事。所以請兩位公公稟報天子,盡快調來一些有經驗的探礦師傅,弄清楚金礦,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東番島土人眾多,為防止土人的幹擾,需要在東番駐軍,最好有監軍太監,以保證金礦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