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軍事會議的氣氛十分輕鬆,張超簡單布置了一番,又開始強調軍紀,這一回不同於上一次了,咱們壞人做過了,好人也要做的出色,拿出大明官軍的風采出來,別讓這群琉球土鱉小瞧了。當然對於不聽招呼的亂臣賊子,還是要狠狠的招呼。
這些跟隨張超的將士算是明白了張超的心態,既要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所以他們雖然心中暗笑,但是臉上都十分嚴肅,莊重的承諾下來。
張超點了點頭,這時候讓兩丁開始布置水陸的作戰事宜。他則是輕鬆的跟汪直聊著,汪直感慨的說道,“子卓,沒想到這件事真讓你做成了。咱家以為內閣怎麼也會阻止此事?”
“因為我告訴他們,琉球國的百年積累都在那些海賊身上,而那些海賊又是蕩倭營的手下敗將。”
汪直哭笑不得,他指著張超的鼻子笑道,“你還真是舍得?”
“有些東西毀了可惜,又不能流傳出去,跟雞肋一樣,還不如送給朝廷。說到底這兩年天災人禍,內閣壓力太大,幫琉球複國,又有麵子,又有裏子,為什麼不幹?”
汪直想了想,張超說的確實在理,事實上明朝的士大夫確實怕打仗,關鍵是怕打不贏。要是都像張超這樣,既能打勝仗,又能撈到錢,他們還是願意做一做的。
準備一番之後,很快就到了弘治六年十月,蕩倭營又一次出海來到了琉球,這一次張超做足了功課。先是讓人帶消息給琉球的各派勢力,表明了朝廷的旨意,你們看著辦吧。金圓欺騙朝廷,現在大明要拔亂反正,如果及時歸順,咱們既往不咎,如果還不聽話,那就不客氣了。
李鏊對張超如此做,十分佩服,這才是天朝上國做事的風格,正大光明,大氣坦蕩,所以又是一頓馬屁。張超雖然挺得意,但是也有些好奇,兩人這是第一次見麵,從未來往過,憑什麼這個副手對他這般恭敬?
張超並不知道,在李鏊這些官場新丁眼中,張超是一個傳奇人物,除了他不可思議的弄錢本領之外,他在官場上雖然是一個異類,但是張超有錢,隻要對他友好,張超一般回報也很豐厚,所以在絕大部分官員眼中,張超還是可以好好交往的。
李鏊跟張彩交好,王恕雖然離開了,但是接班的是王恕推薦過的耿裕,所以張彩順利的升任員外郎,因為能力出眾,耿裕十分欣賞張彩,要不然李鏊也搶不到這個差事。
臨走之時,李鏊去拜見年兄,詢問張彩應該如何跟張超相處,張彩的說法是,你隻是一個副使,做好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對於張超的所作所為一概聽從就好,張超自然會投桃報李,千萬別自作主張就是。
李鏊也是聰明人,他覺得張超應該是那種性格極其強勢的官員,所以他除了做到張彩囑咐的之外,還對張超逢迎不斷,也是因此,兩人相處的極其和睦。
尚全到大明求援,確實是一步妙棋,很快琉球國焦灼的局麵就改變了。那些世襲的按司與尚圓尚真關係不大的,很快就有人承諾支持尚全,前提是保持他們的地位不變,使者當然是滿口答應。
當然也有左右搖擺,舉棋不定的,使者隻要求他們不參合王位之爭,就可以保住他們的地位,所以這些中間勢力想了想,這樣確實最好,他們也就接受了張超的條件。
但是在琉球本島主要是尚圓尚真的親信按司或者是他的族人,他們不可能接受尚全,就算大明說既往不咎,那尚全繼位之後要是報複起來,大明到時候會為他們說話嗎?
所以這些人立刻就停止了彼此之間的衝突,開始抱團,他們擁戴第二代中山王尚圓之弟尚宣威的兒子尚禮為新的中山王,準備負隅頑抗。
張超慢慢的操作此事,派出使者,持續給他們壓力,就是逼這些人抱團,然後好好清洗一番,別的不說,這些按司占據著琉球島的絕大部分地盤,財富也主要集中在他們手中,要是不清理,尚全沒辦法繼位不說,張超哪裏搞來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