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琢磨著給正德找一個接班人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是按照原來曆史那樣讓家家幹淨即位,他隻能行險一搏了。但是家家幹淨的政治才幹是天生的,張超就算加上海外的財富也不一定是對手,所以他必須先下手為強,最好的辦法就是嘉靖沒辦法即位。
而對於其他大臣們而言,張超靳貴的建議是十分負責任的,皇帝繼位八年多了,可是沒有繼承人的風險實在太多。而文官集團天生就反對任何風險,所以李東陽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張超的意見。
而對於兩個大太監而言,早一點確定皇儲事實上對他們也有利,他們可以早早下注,最起碼不用害怕突然冒出一個皇儲,到時候無從敲鍾,要知道他們可都是大富豪,而太監的財富是最不穩定的,想保有財富必須獲得皇帝的支持。
李東陽與大臣們謀劃如何集體上書,而張超則通過李芷萱請求麵見太後。在張超看來,這麼大的事情,如果有沒有後宮的支持是完全不一樣。
到了第二日,張太後正在豹房中嚴厲的訓斥天子的近侍,你們到底是怎麼伺候皇帝的,竟然讓皇帝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但是正德已經醒了過來,就算是太後也沒有辦法越過正德懲罰這些近侍,所以太後也隻能發發火。
正在這個時候,張太後聽到了李芷萱所說,張超請求見她的消息,雖然後宮不幹政,但是張超算來算去也可以算作張太後的親戚,而且又是張超這般的重臣,所以想了想,張太後就在豹房召見了張超。
張超與太後娘家雖然有些小的仇怨,但張超還算挺聰明,入仕之後,先是與太後長姐結為親家,又帶著太後家族發財,所以兩方關係慢慢也變得友好。
自從正德繼位以來,張超權勢日漲,而太後家族則由於與皇帝的關係有些磕磕碰碰,事實上張氏兄弟現在更多的是夾著尾巴做人,而他們在政壇上更是失去了弘治年間的影響力。
所以張超這一次拜見太後,太後的態度要好不少。張太後見張超行禮如常,眼前人比弘治還要年長幾歲,現在五十多歲還這般健壯,而自己的丈夫則病故八年多,不由得有些傷感。
張超起身之後,太後有些奇怪的問道,“張尚書,卿求見哀家,所為何事?”
張超十分坦率的說道,“稟太後,臣這一次請求覲見,是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千秋萬代的一件大事。
天子登基已經八年有餘,立後也已經有八年之久,宮中想必受過寵幸的妃嬪不在少數,可是時至今日,天子一無所出,臣等十分擔憂。”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聽張超說起天子無後,張太後就十分不高興,“此乃皇家家事,張尚書也欲過問嗎?”
張超毫不猶豫的回道,“臣自入仕以來,以天下為己任,對於陛下的私人行為從來不關心。隻要陛下的行為不真正妨礙到大明的江山社稷,臣從不過問。
陛下雖然有些愛好,但陛下能任賢以能,即便是劉瑾,也有很多長處,這才是大明這些年雖然有些混亂,但卻始終安定的原因。”
聽張超這樣中正的評價,太後的臉色不由得緩了緩。她雖然深居內宮,但確實明白張超說的在理,隻聽張超繼續說道,“但此次事件卻完全不同,若陛下萬一有失,國家沒有儲君,一旦處理不好,立刻就是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