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超答應楊一清在正德九年的京察中保持安靜,大明帝國進入到一種奇怪的狀態中。
正德皇帝開開心心的練兵習武,有空閑的時光就由左右護法江彬錢寧保護著視察教坊司,大明天子懂音樂,還會做幾首歪詞,教坊司的才女們當然十分歡迎,所以一來二去,還留下了不少精彩的傳聞。
當然天子愛好還有很多,比如他開開心心的自稱為什麼法王,聖旨下達,傅珪毫不客氣的說,他從來沒有認識什麼法王,一邊去。即便如此,天子也隻是哈哈一笑,不與凡夫俗子計較。
正德九年的正月,為了拍天子的馬屁,遠在江西的南昌給皇帝獻上了一種特殊的宮燈,張超聽說是可以附在牆壁上,所以正德在乾清宮中張燈結彩,慶賀新年。
也許是點燈的太監宮女水平太臭,宮燈竟然燒著了,這下子乾清宮也著了大火,大過年的招惹了祝融,正德欲哭無淚,隻得苦笑著說道,“好一把大火!”
要是別的地方著了火,那也就算了,這可是乾清宮呀,無奈之下,皇帝下了罪己詔,並且要求戶部出錢修宮殿,預算四百萬銀元。
軍機房看到這一份聖旨,立刻就炸了鍋。這兩年因為要鎮壓藍衣賊,再加上要撫恤災民,還要減免稅收,朝廷過得緊巴巴的,不得不發行了兩期國債。
張超搞得財政貨幣化改革一個重要的手段就是把很多不必要的東西換成了錢收到了中樞,這樣朝廷的財政收入才有了一些好轉。
現在皇帝自己惹的禍竟然要朝廷來背鍋,這也太黑了些,所以軍機房看到之後當然是火冒三丈。
張超無奈的搖搖頭,“當今的內承運庫金銀不少呀,如果陛下一定要戶部出錢,估計孫戶部會被氣走的。”
靳貴見張超顯得比較輕鬆,也有些奇怪,“子卓,你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在乎?”
“弄錢,我最在行了。乾清宮不得不修,這四百萬銀元辦法還是有的。隻不過需要先讓戶部鬧一鬧,等陛下扛不住了,咱們再說說好話,皇上那裏總要出幾個子,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張超這麼一說,楊一清也來了興趣,“子卓,現在朝廷捉襟見肘,你有什麼好辦法,為什麼不早說?”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你這樣滿手血腥的屠夫還信佛,估計要下十八層地獄了。”
“豈不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夫早就是佛爺了。”
老朋友靳貴毫不留情的撕破了張超的臉皮,張超的回答更是風趣,眾人就哈哈大笑起來。
果然,戶部看到正德的奏折之後,氣的半死,就一個字回複,沒錢,皇帝自己看了辦。這樣一來,正德也不高興了,孫交朕用你就是張超說你善於理財,沒錢朕要你作甚?
這個時候科道們也上場了,萬歲爺既然都下了罪己詔,那是你皇帝有錯,得罪了老天爺才降下了火災,所以大家夥一個接著一個的跳了出來,支持孫交。
而豹房中則是另外一種情況,孫交主持財政,把錢財管的很嚴,那麼不管是錢寧的豹房開支,還是江彬的軍費開支都受限不少,所以一來二去,這兩位都對孫交很是怨恨,不斷的上著眼藥。
事實上這兩位不滿意的還有很多,內閣的楊一清,傅珪動不動就指手畫腳,他們也很惱火。但是楊一清是江彬的老上司,他總要給點麵子,所以到了最後在豹房成了眾矢之的的就變成了傅珪和孫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