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齡,你這是何意?”太皇太後張氏有些奇怪,聽張鶴齡的語氣帶有調侃,張氏總覺得話裏有話。
張鶴齡隻是笑了笑,轉移了話題,他開始訴起苦來,“太皇太後,張少師要沒收我們張家那七百多頃田地,那些田地不瞞您說,確實有些來路不正。隻是我實在沒有辦法,這麼一大家子既要吃喝拉撒,又要與人交際,都需要錢呀!
而且現在翎兒又要嫁給聖人孔家,我是唯恐嫁妝不夠,那樣翎兒在孔家無法立足,您可要為弟弟做主呀!”
張氏白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你是什麼貨色還能瞞得住我的眼睛,隻是張氏一貫以來都是毫無原則的袒護自己的弟弟,再說大明富有四海,給國舅幾塊地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這麼做的人又不是張家一個,憑什麼盯著張家不放,這不是故意讓她難看嗎?
當然張氏畢竟是皇後皇太後這麼一路過來的,當然明白張鶴齡搶占朝廷的田地沒有道理,所以張氏想了想,“哀家會派人告訴軍機房,你們兄弟的地算是哀家賞賜給你的,不用再退了!”
張鶴齡欣喜若狂,連連叩首謝恩,張氏卻皺了皺眉頭,“此事好做不好說呀,哀家也要想辦法堵住軍機房的口。”
張鶴齡眼珠子一轉,“二姐,辦法還是有的。咱們大姐不幸,早早守寡待在京中。唯一的女兒又遠在湖廣,何不將明威調入京中,這樣既給了張少師一個麵子,您也好說情呀!”
“如此甚好!”
太皇太後就派出了一個太監,當然不是那個秦福,早就被處死了,張氏心裏不痛快,就把這個太監改名為秦順。
秦順戰戰兢兢來到軍機房,把太皇太後的懿旨告訴了張超,張超還不等聽完,就氣得拍了桌子,“超眼中隻有國事沒有家事,清理軍屯是關係大明興亡,豈能以張某的一己之私,耽誤了國家大事。
爾回去稟告太皇太後,張鶴齡張延齡兄弟侵占京畿軍屯一千二百四十五頃,朝廷已有鐵證,若不想張氏兄弟沒了好下場,二張還是老老實實退田的好。”
秦順嚇得屁滾尿流,回去稟報張氏,張氏也火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這是臣子說話的態度嗎?
沒想到張鶴齡卻咬著牙說道,“太皇太後,請暫息雷霆之怒,豈能為弟弟的私事誤了國事。這個田,我們兄弟退!”
張氏聽完,眼淚都流了下來,她陰沉著臉說道,“弟弟你放心,這口氣姐姐總有一天會給你出!”
張鶴齡連忙勸說道,“張超是堪比於少保的忠臣,姐姐千萬不可亂來呀!”
“於少保,於少保,於謙可沒有什麼好下場!”
張氏恨恨的連續喊著,張鶴齡偷眼看著張氏的反應,心中十分的高興,他當然清楚張超清理京畿軍屯,第一個找上他,就是為了壓製京中的權貴,逼迫他們退田,所以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步,隻是他也沒有想到張超說話那般不客氣,看起來人這身體不好,也會出現差錯。
事實上張超這般不客氣,也出乎了軍機房同僚的意料,張超這是怎麼了,張氏畢竟是太皇太後,他這麼說話就有些太不給麵子了,也有失臣禮。
張超瞪著眼睛說道,“不這麼決絕的駁回去,京畿如何清理軍屯?爾等勿憂,一切由我,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