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卓如此行事,恐日後合肥張氏難有善局呀!”
楊一清家中,禮部尚書喬宇正在與恩師楊一清一邊下圍棋一邊聊天。喬宇對於現在的局麵十分不安,張超為了推行自己的政策竟然手段越來越狠辣,這幾日錦衣衛大牢已經裝滿了人,這可都是軍中幹將,有的甚至是太祖太宗期間就為國效力的,竟然都被抓了起來。
當然這些人都占據著大量軍屯,不斷的從軍士身上吸血,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是大明的根基呀!
這些人哪一個沒有背景,張超就這麼抓了起來,聽說錦衣衛獄慘叫聲不斷,竟然終日審訊不斷。這麼殘酷的手段,可怎麼得了,所以喬宇不能不擔心呀!
楊一清用手抓起一枚黑子放在棋盤上,突然哈哈大笑,“希大,你這一盤可要輸了,對弈之時可不宜分心呀!”
喬宇這才集中精神,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大龍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隻有一個活眼了,那不是很快就要了賬,不對呀,剛才還有兩塊活眼的?
楊一清指著一枚白子笑著說道,“你自己心神不屬,堵死了一個活眼可怪不得老夫。
你呀,就是想得太多,張子卓聰明絕倫,你能想到的他何嚐沒有想到,希大呀,你不要管,也不要問,隨他去吧。
張子卓有心重整朝政,就必須掌握大權,清理一番雜草,這都開國一百五十年了,也該革新一番了!”
喬宇聽完,不由得大吃一驚,從楊一清的話語中,他已經察覺中張超很可能與楊一清有過密謀,“若是張子卓有異心,社稷立刻就有傾覆之禍呀!”
楊一清點點頭,“你的顧慮老夫也有想過,隻不過不用擔心,大明太祖驅逐靼虜乃有天下,得國之正曆朝曆代難以企及。
張子卓年過半百,斷不會如此不智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隻要他沒有反意,他怎麼做都可以,朝廷百年以來,積弊已經太深,讓他折騰一番卻是好事。
希大你恐怕有所不知,張子卓也已經想好了退路,他在海外廣有根基,所以張超曾經告訴老夫,張氏將主動退出大明。”
“我的老師,張超這樣的話豈能相信?大明富有天下,張氏一族豈會樂意離開?更何況張超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不是一個人了!”
楊一清一愣,轉而笑了笑,“希大,你說的很有道理,隻是你沒有想到的是,時代已經變了!”
沒有在意喬宇奇怪的眼神,楊一清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地球儀,“此乃張超送與老夫的節禮,希大,此地可曾相識?”
楊一清指的地球儀上大明的位置笑著問道,喬宇湊近一看,他這才發現地球儀上寫的是大明,“這是大明?”
“張子卓說我等所處大地乃是一個球,這裏是大明,這裏是倭寇所在的日本,這裏是南洋,這裏是西域,這裏是玄奘曾經到達的印度,天下如此之大,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呀!”
“這又如何?再說了若是我等所處大地是一個球,豈不是大明對麵的人就會掉到水裏,太過荒誕,太過荒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