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天氣晴朗。
課間的時候,涼時和方璿靠在走廊的一邊喝奶茶。
方璿是從高二上半學期才轉學過來的,聽說家裏繼承了一筆遺產,所以變成有錢人,就把孩子從普通學校換到了涼時所在的國際貴族學校裏。
這樣的孩子,就算家裏再有錢,也比不得那些各大財團各大家族的富家子弟,上流社會和草根階級本身就格格不入,所以方璿就把友誼的目光投到了涼時的身上。
涼時沒有朋友,獨來獨往,微博都是轉發搞笑視頻,沒有一條原創,朋友圈相冊為零,手機經常打不通,放學就走,從不參加學校各種派對各種活動,偶爾照相也是遮遮掩掩,不是半捂著臉,就是低著頭。
“絕對一個某上流社會大家族或者某高官的私生女!沒差的!”
涼時知道,這是同學們私底下說她的話,她不在意,是因為沒辦法去解釋,隻能慢慢學會將那些話不放在心上。
隻是這個方璿,倒是沒那麼多想法,一心隻想和她做個好朋友,估計也是因為沒有別人理她。
今天有兩個同學沒來上課,一個是封怡,一個是白清。
“聽說沒有?”幾個女同學走過來,其中一個說道:“封怡家裏進小偷了!”
另外一個說道:“不是小偷,應該是仇人吧,我舅舅認識給封怡做筆錄的警察,聽說封怡的所有寶貝東西都被人扔到她家門口的垃圾桶裏了!”
“真的嗎?這也太可怕了,封怡這是惹了誰了?”
“是不是上周五……”這幾個女同學走過來,說話的那個看見了涼時和方璿,立刻住了嘴,和另外幾個女生鬼鬼祟祟地走了過去。
涼時隻覺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地亂跳,她猜測這事兒十有八九是陸婧婉幹的,一邊在心裏埋怨著,一邊又慶幸陸婧婉沒有對封怡的家人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涼時,你怎麼了?”方璿碰了涼時一下問道:“你是不是熱?臉這麼紅,不過今天太陽是真好,曬得人暖洋洋的。”
“哦,”涼時趕緊用手在自己的臉旁扇一扇,“是啊,天氣真好,看樣子這天是快要暖和上來了。”
“嗯嗯,”方璿附和著,忽然說道:“對了,我剛才去洗手間,因為人太多,我就去辦公樓的洗手間了,我在裏麵聽到教導主任和別的老師說,白清的家長今天上午給她辦退學來了。”
“退學?”涼時吃驚地問道:“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就聽教導主任說了那麼兩句,其他的也沒聽到。”
涼時深深地吸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不會出什麼事吧?”
“怎麼啦?”方璿問道。
“沒事……我也不太清楚,就是覺得突然退學挺奇怪的。”
“白清很不合群又不愛說話,我上趕著找她說話她都不太理我,也許是她不喜歡這個學校吧,”方璿晃晃頭說道:“其實我也不喜歡這個學校,要不是交了你這個朋友,我也不想上了,這個學校的同學都太勢力。”
“哪都差不多,其實咱們教學質量還是很高的,校風也挺好的。”
方璿正要再說點什麼,忽然覺得涼時很不自然地碰了她一下,回頭一看,班主任正蹲在她們身後係鞋帶。
“嗯嗯,對對對,尤其是咱們學校的老師,個個都是精英,比別的學校高了不知道多少檔次。”
方璿說著涼時的話往下說著,她們的班主任係好鞋帶站起身來,衝她們點點頭,走了過去。
方璿捂著自己的胸口大歎:“好險好險。”
兩人說說笑笑著,方璿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媽媽說,過一陣子盛世收藏公司有個五十年的年會大盛典,邀請了這個城市的很多社會名流,我家裏雖然有錢,但是都沒有邀請函,進不去,你家裏有沒有收到?”
“……你也知道我爸媽在國外,這裏隻有我幾個表哥表姐在……估計,也是不會有的吧。”
“唉……”方璿長歎一聲說道:“我是真想去啊,以前都是在電視劇或者電影裏麵看到那些上流社會的大聚會,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參加一次。”
“我也想去。”涼時這話說的倒是真的,因為溫瀾從來不讓她拋頭露麵參加這種盛大的慶典和聚會
從來不讓。
“我爸媽肯定是不可能找到邀請函的,我們家說起來是因為繼承了一筆祖產,所以才會有錢,根本沒有一個上流社會的朋友。”
方璿拿著喝光了的奶茶杯子,鬱悶地望著遠處。
“我爸媽也不認識這個城市的人,他們的生意都在國外……”涼時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哥哥姐姐們都很年輕……他們也都在創業階段,一樣不認識那些上流社會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