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周五下午涼時失蹤開始,陸雲澈和陸婧婉還有寒棠就待在溫瀾家裏,一直到周日的上午,涼時被帶回來。
涼時一進門,陸婧婉就從沙發上站起來,兩個人緊跑了幾步擁抱在一起,涼時的眼淚又流了幾滴。
陸雲澈和寒棠也鬆了一口氣。
“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孩子啊!”陸婧婉感歎。
“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涼時低頭抹眼淚。
溫瀾把發生的事情簡單講了一下,大家都是吃了一驚。
“這以後,可真不能放你去上學了。”陸婧婉皺眉說道。
“我要去。”涼時的聲音雖小,態度確實很堅決。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陸婧婉責備道。
“你們聽我說好不好?”涼時坐直了身子,很鄭重地看著幾個人,吸了吸鼻子說道:“我其實早就想和你們談這件事情,我覺得你們認為的保護我,其實是溺愛我,你們這種保護,會讓我永遠都長不大,永遠都不能麵對困難,我希望你們對我,就像大鳥對她的孩子一樣,狠狠地把她的孩子從懸崖上踢下去,這樣她的孩子小鳥才能學會飛翔,而我,我需要的不是你們的保護,而是你們的幫助,幫助我成長,幫助我修煉,教給我法術,讓我變得強大,不再害怕並且可以有能力,有力量抵抗任何敵人的攻擊,這是我想要的,我覺得你們應該能明白,你們對我最好的保護,就是讓我能夠擁有自己保護自己的力量。”
房間裏安靜了一會兒,陸婧婉忽然一拍巴掌衝著涼時豎起大拇指說道:“說得真好,被拐了一次就長見識了。”
陸雲澈笑著不說話,但是神情看上去,對涼時的話很是讚賞。
溫瀾不語,但還是對涼時點了點頭。
唯有寒棠不以為然,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說道:“就你這樣的不用修煉,天生養的妖都是慢慢自己長修為的,法術什麼的就更別提了,忒難啊,別自己沒事給自己找罪受了啊!”
“你閉嘴!”陸婧婉剜了寒棠一眼說道:“我覺得咱們家阿時說的有道理,”然後她又對溫瀾說道:“我早就和你說過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咱們這些人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了她長久,怎麼也得教教阿時一些防身之術。”
“好。”溫瀾點點頭說道:“我回頭想想讓她學些什麼。”
“從最簡單的開始就行。”涼時一聽便高興起來,長長地舒了口氣,想起了白清,立刻刻對寒棠說道:“對了棠大哥,我有事求你!”
“咦?”寒棠說道:“你能有什麼事居然求到我頭上了?”
“是這樣的,我的一個同學也被星碎的拐賣掉,被你家裏買去,可能是要送給你……嗯……做小老婆,我覺得棠哥哥應該不缺老婆,所以,就把我的同學放了吧。”
“嗬嗬,”陸雲澈突然笑出聲,對寒棠說道:“我說你剛才接了個電話臉色怎麼變得那麼差呢,原來是平白撿了個老婆。”
寒棠擰著眉毛,俯身拿起桌子上的一盒雪茄,抽了一根,還沒點著,就被陸婧婉一手奪了過去。
“抽什麼抽,沒看見這裏有兩位女士?”
寒棠撇嘴把打火機扔在茶幾上,對涼時說道:“看看有沒有契約印吧,如果沒有,大可放了她,如果有,我隻能把她送給你,放是放不的。”
“什麼意思?”涼時沒聽明白。
“我給你講吧,”陸婧婉說道:“我們買回來的小妖都會在身上用法術做烙印,證明是誰家的人,這樣別人就不會當成野生的妖,你就是因為沒有烙印,所以才被當做野生的妖捉走的。”
“哦,那這個烙印除不掉嗎?”
“一般都除不掉,對了,”陸婧婉說到這裏,拉過涼時來,將她的襯衣領子撥開一看,果然,在她的肩膀後側,有一個圓形的一元硬幣大小的印記,上麵繪有繁複的雲水紋路,水雲紋隱隱欲動,水光粼粼。
“怎麼了?難道我也有?”涼時摸著自己的肩膀,可是什麼都感覺不出來,她使勁地扭著頭,這才看見一半印記,“這是什麼時候印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陸婧婉不滿地對溫瀾說道:“我當初讓你給她做上契約印你不做,現在可好,僅僅兩天沒見,咱們家阿時就成你大哥的了。”
溫瀾不語。
涼時穿好襯衣,扣好扣子,說道:“那白清是不是也有契約印記了?這個能弄下去嗎?不過最好還是先別弄下去了,有了這個就不會被拐走。”
這時寒棠接了個電話,隻見他皺眉說道:“我就在S市……我知道……嗯……好好……別廢話了,收下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