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額娘的身上,心裏感覺怪怪的,好象我即將失去什麼似的.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怎麼了?”額娘掀起了車簾。
“福晉,沒有什麼事,隻是在路中央多了一塊巨石,馬車暫時過不去了。不過,我已經派人在解決這件事了,相信馬上就可以走了,請福晉就暫時等一下吧!”馬背上的副將騎著馬靠近馬車,恭敬的回答。
“那你就快一點吧,這裏是山上,我怕天晚了會出什麼事!”
“是,福晉!”
額娘放下了車簾,“額娘,怎麼了?”
“沒什麼,馬上就應該可以走了。”額娘反握住我的手。
刹時我聽見平地上響起了一聲悶雷,出事了。我掀開車簾,果真我看見眼前黑壓壓的一片,正在向我們這裏殺過來。
“快,快把福晉和格格送到上覺寺去。”副將一聲令下,車夫馬上掉轉了車頭,極力往寺院奔去。
刀聲,人聲,哭喊聲,都像咒語般往我的耳朵裏鑽了進來,震的我的心都亂了。我往後麵望了一眼,原來兩邊的人已經打在一起了。那些突襲的人雖然是強盜打扮的人,但是他們的打法絲毫不比官兵來的遜色。他們是那麼的訓練有素,顯然是一批死士。
死士的打打法非常可怕,不顧自身安危在那邊拚命,一個個打出了以命相博的架勢。每一個招式都是殺招,想要置對方於死地。這時候,王府裏的侍衛也對突如其來的殺手亂了章法,打的都亂了陣腳,混成了一團。混亂之中,誰都顧及不了其他人了,山麓上頓時鮮血淋漓,死的,傷的都倒下了一片。
正當馬車在飛馳的時候,後麵似乎有死士發現了我們的馬車。瘋狂的追了上來,副將見形勢越來越不妙了,就象空中發出了王府的求救信號。然後他也翻身躍上了馬,趕了過來。
“額娘,沒有什麼事的,哥哥一定會來救我們的。你不要這麼緊張了。”我握著額娘的手,安撫緊張的她。
我聽見車外“啊”的一聲,我拉起了車簾,卻看見車夫已經被踢下了馬車,滾下了山穀。奶媽坐在趕車的位子上,她機警的拉住了韁繩,“福晉,格格,你們坐好了。”然後,“駕!”的一聲,馬車又飛馳了起來。
這時候,一個死士從馬上躍到了馬車上,我趁他還沒有站穩,就朝他的脖子上劈了一掌,他摔下了馬車。
副將和死士又糾纏在了一起,終究是寡不敵眾,身上已經中了很多刀了。
這個時候,又有兩個死士跳上了馬車。我和其中一個打了起來。他對我的怪招式很是奇怪,趁他不經意的時候,我朝他的頭上,踢了一下,重重的一下,估計可以得腦震蕩了吧。我剛剛很得意解決了一個,可是另一個死士已經朝額娘砍了過來。我想阻擋可已經是來不及了,那一刻我的心好象是被針紮了似的。
就在這個時候,奶媽撲到了額娘的身上,死士的那一刀就正好砍在了奶媽的身上。我真的要瘋了,我一個旋腿把他也踢下了馬車。
我繼續趕著馬車,坐在前麵,我的臉上開始火辣辣的,是流淚了。
額娘扶著奶媽,“奶媽,奶媽,你是然兒的乳娘,你不能就這麼離開然兒的。”
“福晉,我伺候你和格格一輩子了,可惜我看不到格格出嫁了。看來我真的是老了,我該走了。不過,在我死之前,福晉可以答應我好好照顧我的侄兒,如果他犯了什麼錯,就請你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分上,饒了他吧。”她說的氣息很弱,似乎是隨時都要走了似的。
“不,我不準你這麼說,我不要你安排後事,王爺的救兵馬上就要到了,寒楓也快來了,回到王府,神醫一定會把你治好的。我現在不許你這麼說了。”額娘的聲音是顫抖的,她們的對話聽起來是這麼的淒涼。
我往後麵看了一眼,副將應該已經戰死了吧,我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隻有那窮追不舍的死士。
我已經不知道我究竟把馬車趕到了哪裏了,確切的說,我隻是勒住了韁繩,馬兒一直是自己在狂奔的。
我聽到了奶媽的手漸漸滑落的聲音,那一刻我快抓狂了,我在這一個月來已經看到了三個我愛的,愛我的人死在了我的麵前,而我卻什麼都為他們做不了,隻有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生命在我的眼前慢慢的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