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肘輕輕的捅了一下林詩如,寧染說道:“廢話,當然恐怖啦。被那種精神不太正常的人纏上,怎麼都覺得毛骨悚然。你剛才不是說,張希菡的房間裏貼滿了男人的畫像嗎?
她既然喜歡樞晨,那指不定她房間裏貼的就是樞晨的畫像呢?”
用雙手互搓著自己的胳膊,寧染縮起了脖子,說:“一想到自己的照片被別人貼了一屋子,還每天都被注視著,我就覺得惡心和恐怖。”
搖搖頭,她補上了一句:“嘖嘖,真是太滲人了。”
看著寧染略帶誇張的反應,南宮維夏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母親曾經也遇上了一位像張希菡這樣瘋狂的愛著樞晨一樣愛著她的男人。
她突然很好奇母親在被那個男人愛上之後,是怎樣的心情?
幸福?開心?同情?驚恐?排斥?還是不安?
南宮維夏突然很好奇母親究竟是帶著怎麼樣的心情死去的?
她不知道母親和那位癡情的男人的故事究竟是怎樣開始的,因為從她懂事以來那男人就不停的騷擾著母親和父親。
因為害怕父親和母親生氣,她從來不曾問過他們和那個男人之間的事情。到現在,她甚至都不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
一直疼愛她的爺爺在父母死去之後,就再也沒有說起過這些事情,就連父母的名字都沒有在提起過。
她知道為什麼爺爺會這樣,因為爺爺怕她會再度陷入如同煉獄一般的夢魘中,痛苦不堪。
她知道爺爺擔心她的會再度記起來幼年時她曾經看到父母倒在血泊中的場景。
可是,爺爺不知道的是她就從未曾忘記過過去所經曆過的所有事。
“哎……”
輕歎了一口氣,南宮維夏說:“行了,要是蛋糕吃的差不多了的話,我們就回去吧?晚上還有課。”
“哦哦,好,等我們一下。”
站起來,寧染拿出購物袋將石桌上的垃圾全部收拾幹淨,又拿出紙巾來將石桌擦了一遍之後,三個人一同離開了涼亭。
在回到教室之後,南宮維夏看到正紮堆坐在白玥菲位置上的三個人,突然想到了不久前林詩如對她說過的話。
雖然南宮維夏和白玥菲這個人不怎麼友好,不過必要的時候,還是不要介意那麼多的好。
南宮維夏才剛剛走到白玥菲的桌子前,正聊得眉飛色舞的白玥菲、尚曉和芊芊三人就立刻打住了接下去要說的話,抬起頭不悅的看著她。
無視尚曉和芊芊,南宮維夏抿了抿嘴,麵無表情的看著白玥菲,說道:“有些事情,我想跟你單獨聊聊。”
白玥菲怎麼也沒想到南宮維夏居然會破天荒的找她聊天,一時驚訝,立刻指著自己,問道:“我?”
雙手環胸,南宮維夏淡漠的反問了一句:“怎麼?難道還會有別人嗎?”
聽南宮維夏這麼一說,白玥菲就覺得好笑了。
斜靠在椅子上,白玥菲一手放在桌麵上有些的點著桌麵,鄙夷的看著南宮維夏,說道:“請問……我為什麼要跟你出去說話?”
此時,教室裏所有的學生都已經停止打鬧交談,都紛紛將視線移到了南宮維夏和白玥菲身上。
注意到大家的都擺正了態度打算看自己和白玥菲的好戲,而白玥菲又是從來不怕丟醜的喜歡給別人看她的好戲,南宮維夏對她的‘趣味’還是感到相當的無奈。
靠在白玥菲的桌子上,南宮維夏雙手支撐著桌麵轉頭朝白玥菲露出了一絲看上去十分牽強的笑容。
“是嗎?”
“恩恩!”白玥菲確認似的朝南宮維夏點了點頭。
故意裝作悠閑的把玩著自己的指甲,南宮維夏就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可又故意提高了聲音的分貝。
“哎……還真是……早知道我就把上次月考的事情給……”
“啪——”
還不等南宮維夏將話說出來,白玥菲已經在激動的拍了一下桌子之後,迅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怒瞪了一眼臉上露出了傲然笑意的南宮維夏,白玥菲直接轉身離開了教室。
就知道自己的話會達到這樣的效果,南宮維夏在笑了笑之後,臉上恢複了先前的淡漠。
跟著白玥菲來到人比較少的另外半層樓,還不等南宮維夏走近她,白玥菲已經轉身隨意靠在了樓層的圍欄上朝南宮維夏投去了一抹鄙夷的眼神。
“你還真是下賤!”
絲毫不介意白玥菲的粗言穢語,南宮維夏微昂起頭,笑著回了她一句:“彼此彼此!”
人本來就是這樣,越是想要得到更多,那麼失去的也就會越多。
就像白玥菲,一直以來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費盡心思了的想要整南宮維夏,可是到頭來卻讓南宮維夏抓到了不少可以用來威脅她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