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遠處小樹林中幾棵樹葉泛黃的老樹,南宮維夏的心裏突然生出一抹哀傷。
靠在湖邊的石欄上,她迎著涼風,心中無限惆悵。
“千羽淩,問你個問題,好不好?”
轉頭看著南宮維夏,千羽淩不假思索的問道:“什麼問題?”
嚴肅的望著此刻正看著她的千羽淩,南宮維夏問:“你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
“怎麼?你覺得我對你好嗎?”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千羽淩笑了。他原本就明亮如鑲嵌了黑色寶石一樣的黑瞳在陽光下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讓他身上散發出懾人的氣質瞬間柔和了不少。
再次將定格在千羽淩臉上的視線移到對麵樹林中的幾棵老樹上,南宮維夏笑著說:“你還真是有笑的不勉強的時候。”
聽到南宮維夏的話,千羽淩臉上柔和的笑意瞬間定格了。
快速的回過神,他再次恢複了臉上的笑意。
“什麼意思?”
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千羽淩一眼,南宮維夏伸手隨意的指了一下他臉上的笑容,說:“就像你臉上現在的笑容,太過於勉強,給人一種看不下去的感覺。明明不想笑,卻依舊要露出勉強的笑容。但是你剛才就不同,我感覺你是真的笑了。”
“嗬嗬嗬……”
低聲輕笑了兩聲,千羽淩湊近南宮維夏,問道:“所以呢?你這是在表達其實你在暗地裏悄悄的關注著我,對嗎?”
“你……”
南宮維夏激動的轉過頭想反駁千羽淩,可是她沒有想到千羽淩和自己挨得如此近。
一轉過頭,她差點親上千羽淩的臉。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南宮維夏尷尬的低下了頭。
“你想的真多,這、隻要是個人都能感覺到你笑的有多勉強。”
稍顯慌亂的說完這句話,南宮維夏再次往後退了幾步。
為了不讓千羽淩感覺到自己的不安,她幹脆離開了石欄。
站在千羽淩麵前,她強作精神的提高了自己聲音的分貝,朝千羽淩問道:“喂,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感覺從我見到你的第一天起,你對待我的態度就和別人不太一樣。”
來回隨意的踱了幾步,南宮維夏越想越覺得疑惑。質疑的看著千羽淩,她繼續說道:“還有,夜梓胤告訴我,是你在暗地裏幫我做了許多事情,所以我現在才能活的更自在。請問,這又是為什麼?”
所謂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隻有敵人的誘惑。
千羽淩自始至終都對她這麼好,不會沒有目的。
從南宮維夏離開石欄,不斷的向他提出各種問題的時候,千羽淩就保持著臉上的笑意,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看的南宮維夏渾身都不自在。
“喂,你倒是說話啊!”
千羽淩就是這樣隻字不語,才會讓南宮維夏覺得難過。
“比起這個,難道你不覺得張希菡資料被曝光的事情顯得更加重要嗎?”
被千羽淩這麼一提醒,南宮維夏立刻在意的問道:“我還正想問呢!當初你給我的那份資料,除了我們兩個人之外,還有誰看過?”
“不管在我這裏有誰看過這份文件,張希菡的信息都不可能是從我這裏傳出去的。”千羽淩說道。
無力反駁千羽淩話,南宮維夏隻能悻悻的閉上嘴。
她現在也不敢斷言張希菡的消息究竟是不是從她這裏泄露出去的,畢竟現在任何可能性都有,不是嗎?
將南宮維夏一顰一蹙都看在眼裏,千羽淩雙手環胸仰頭對著天空輕歎了一口氣。
離開了他靠了很久的石欄,千羽淩說:“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處理一下你和樞晨的關係吧。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朝前走了大概有兩米左右,他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來麵無表情的看著南宮維夏,說:“至於你剛才問的關於為什麼我一直對你這麼好的原因,我一時也找不到什麼比較好的答案。如果非要說的話,我想我大概是想謝謝你在十多年前成為了我在這座城市裏的第一個朋友。”
沉下眸子,千羽淩明亮如同黑色鑽石般閃耀的雙眸突然晦暗了下來。
“大概是因為這樣……”
像是在自我安慰的喃喃自語了一句,他不在理睬南宮維夏,而是選擇了轉身離去。
冬風微涼,周遭寂靜一片,南宮維夏就這樣站在湖亭旁愣愣的看著轉身離去的千羽淩,腦海中還回想著他剛才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他說:“如果非要說的話,我想我大概是想謝謝你在十多年前成為了我在這座城市裏的第一個朋友。”
不僅是腦海裏,她的耳邊也在被微風一遍一遍的提醒著剛才千羽淩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