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遠處站在石欄邊已經徹底愣住的張希菡,南宮維夏突然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會比張希菡更加愛樞晨的了。
那她退出好了,與其在繼續這樣受挫,她幹脆退出好了。
就在南宮維夏暗自在心裏下定決心放棄的時候,樞晨的聲音就像一把尖銳匕首刺透了她的耳膜,同時狠狠的插在了她心上。
“希菡,跟我一起去法國吧?”
聽到樞晨對張希菡的說出的話,南宮維夏愣住了。
緩緩的轉過頭,她看著此刻正失神的靠在石欄上發愣的張希菡。
沉默了幾秒,南宮維夏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垂眸,她在心酸中無奈的搖了搖頭。
也好、也好!
這樣也好!
張希菡在聽到樞晨突然說出的話時,愣住了。瞪大了雙眼,她看著正站在距離自己不遠處麵色顯得有些蒼白的樞晨,難以置信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如果張希菡沒有記錯的話,樞晨是第一次親昵的叫她“希菡”。縱然隻是第一次,她也感到滿足了。
慢慢的朝張希菡走了過去,樞晨冰藍色的雙眸中露出了心疼和憐愛。
“我們一起去法國吧?我想在法國開始新的生活,和你一起。”
見樞晨正在不斷向自己靠近,張希菡開始警惕的往後退。
“你不要過來!”張希菡朝樞晨激動的大吼了一聲。
樞晨在聽到張希菡警惕的吼叫時,立刻停住了腳步。
“我知道你之所以這麼說,是想騙我把藥還給你,對嗎?”
張希菡不敢相信樞晨居然會突然說想帶她一起去法國,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突然的讓她不得不懷疑樞晨別有目的。
南宮維夏在心碎中聽到張希菡的話,不禁擔憂的朝樞晨看了過去。
她看到樞晨臉上帶著無奈的苦笑,曾經令她著迷的冰藍色雙眸中透著心疼。
看著樞晨透著憐愛的眼眸,南宮維夏就知道她已經被樞晨排除在外了,或許,以後他們就隻是簡簡單單的陌路人了。
似乎早已料到張希菡會這麼說,樞晨平靜的看著她,說:“我是認真的。如果你覺得我是為了你手中的那瓶藥才對你說這句話的,那你就將那瓶藥丟掉好了。反正……”
說道這裏,樞晨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匆匆的停住了嘴,依舊心疼的看著張希菡。
見樞晨似乎是認真的,張希菡開始猶豫了。
將一直伸出石欄外的右手收了回來,她慌亂不安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呢?”
在呢喃中,樞晨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無奈的笑了笑,他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痛苦。
“為什麼呢?”
再次低聲重複了一遍剛才說過的話,樞晨開始慢慢朝張希菡走過去。
“因為我找到了可以付出全部來喜歡一個人的理由。”
聽到樞晨的話,張希菡哽住了,不由自主的哽住了。
她用胳膊緊緊地環抱著自己開始抽泣,神啊!誰也不知道她用了五年、付出了多少,才終於等來了這句話。
心裏的委屈,所有的痛苦全部都在這一刻如決堤之水般一湧而出。
這個時候,樞晨已經走到了張希菡的麵前,將她溫柔的擁入了懷中。
“時至今天,我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的父母之外,還有如此愛我的人。我才發現我的價值原來不僅僅隻有我這雙隻會彈奏鋼琴的手,我才發現原來我這具殘廢的軀殼居然還可以改變別人的命運。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無視了自己身邊最美好的人和物。”
在張希菡耳畔深情的說著這番話的時候,樞晨抬頭看著陰霾的天空,心裏卻突然像撥的雲開見月明那般豁然開朗。
他今年十八了,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是個真正的男人了。
可是,他這十八年裏一直都是在藥物和鋼琴中渡過。
沒有朋友,隻有音樂,沒有除了父母以外的牽絆,隻有瓶瓶罐罐的藥物。
在遇到南宮維夏的時候,他以為他有了南宮維夏,可是當他看到張希菡捂著臉在自己麵前失聲痛哭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忽視了一個對他來說或許更加重要的人。
“希菡,我們去法國吧?我想或許我們可以在有限的生命中一直在一起。”
放開張希菡,樞晨在看到她沾染著淚水和鼻涕的臉頰時,眼神變得越發溫柔。
從上衣口袋裏摸出手帕,他開始溫柔的幫張希菡擦拭著眼淚。
張希菡能做的就隻有瞪大雙眼愣神的看著正在幫她擦拭眼淚的樞晨。
樞晨的動作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溫柔的讓張希菡不禁貪婪。
在這一刻,張希菡開始迫不及待的詢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