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我依舊這麼痛苦?
以前安昕薇在的時候,有次我和樵曙東在外麵吃飯回來路上,她轉交給我一封信:“我差點忘了,這是今天下午在您辦公桌上發現的,我怕有要緊事所以給您帶過來了。”
我知道安昕薇不懷好意,有次宴會我和她在門口等司機過來,有位自稱是五百強企業經理的劉先生過來搭訕特地送了我們一程,車上他和昕薇搭訕知道她是晟宇辦公室助理,可能因為我和安昕薇在一起又穿著打扮得很嫩,他就誤會了。
我看信的時候樵曙東就在旁邊,我心想壞了,他會不會發火?
結果他看了我一眼,說:“這個人電話號碼多少?”
我緊張地問:“你不會把他怎麼樣吧?”
他好不容易忍住笑聲,連安昕薇也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他終於能正常說話:“別太快拒絕了,等我弄清楚他到底喜歡你哪裏再說,我和你結婚這麼久我到現在還沒想明白。”
他常常拿這位劉先生取笑我,問我:“你的劉先生今天有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啊?”後來我告訴劉先生我已經結婚了他就沒再聯係我,樵曙東知道後深表遺憾:“哎,沒有情敵也是一種寂寞。”
我真的好想揍死他。
那麼他就是不相信樵慕白,那天他的話語中含著非常深的敵意,以前他就很少跟我提到樵慕白,現在更是三緘其口,樵慕白到底做了什麼呢,我不禁想,是不是跟丁享潔有關?
有時樵慕白也會偶爾來總部,但我不要說和他見麵就是連他來的消息也是在他走了很久以後才後知後覺得知,而且我出席的宴會大部分都是陪樵曙東去的,貌似我和樵慕白真的要老死不相往來了。
到了年末的年會晚宴我總算見到他了,他瘦了些,在台上講了幾句話,我坐在台下鼓掌時不期然與他眼神交彙,但他很快移開了目光。
萱妮和樵老太太也回來了,晚宴進行得如火如荼,公司全體上下一邊吃得心滿意足,一邊聽著獎品豐富的抽獎活動,一派酒酣耳熱,觥籌交錯的景象。我上衛生間經過樓下門廳聽到樵老太太在訓斥萱妮,似乎在責問她和樵慕白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要孩子,萱妮很委屈地辯解說懷不上。我心一急,我本來就有點怕這位嚴肅得有些恐怖的老太太,一麵想著不要打斷她的訓誡,一麵想著不要讓她抓住我,不然她就要罵我為什麼不生孩子了。
我趕緊往後退,退到樓梯口時身後撞到一個人,我轉身看到樵慕白,在不明的光影中我對他笑了笑,我對他說:“上次的事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他躲避著我的目光,禮貌地說:“沒關係。”然後他轉身走進門廳,我聽到他在替萱妮解圍,然後我在二樓的窗戶看到他帶著萱妮離開。
連家宴也沒見到樵慕白,當我在猜想他是否早已離開中國時我卻突然接到他的電話,這天樵曙東不在家,這時是晚上十一點了,我非常意外,接起來聽到他的聲音:“喂。”他從來不叫我什麼,不叫名字也不像許多人那樣叫嫂子。
“有什麼事情嗎?”一定有急事,否則他不會聯係我的。
“是這樣的,我認識的一位伯父出了車禍,他的血型是最稀有的RH陰性AB型血,醫院已經給存檔的稀有血型市民打電話,但我等了一個小時沒有一個獻血者到場,我查了總部今年的體檢報告隻有你是這種血型,已經快十二點了,我不知道你是否方便,如果不方便的話…”
想必事情一定很急,否則樵慕白不會這麼心急,我不細問:“好,我半個小時內到。”
我被抽了300cc的血,手術很成功,那位伯父已經脫離危險,恢複順利的話一個星期就能出院了,很快這個人的家屬們也到場了,我們起身告辭離開。
出了病房,樵慕白誠懇地對我說:“謝謝,真的。”
幹嘛說得好像上刀山下火海似的,我對他笑道:“真的沒什麼,你別太放在心上,我這血型很稀有,你知道我以前在阿爾卑斯山爬山摔下來時,那次差點耗盡血液中心的血庫,所以樵曙東常讓神經大條的我過馬路時記得要小心點。”
我看到他聽到“樵曙東”三字複又還原剛才的憂鬱表情,這倆兄弟到底是怎麼樣了?
出醫院時冷風陣陣,我看看手表時間已過午夜,在醫院等了太久,臉上的脂粉都褪了,我倒是不困了,就是餓得前胸貼後背,於是我跟他開玩笑:“樵慕白,你要請我吃飯!”
他看著我執著的表情,無奈地說:“好吧。”
剛過春節,又是大半夜幾乎沒有店麵還在營業,樵慕白開著車跑遍整個Y城,結果他似乎想起什麼,打了個電話,將車停在一個偏僻的巷口,帶我走進一爿很小的店麵,他熟門熟路地對老板娘說:“老板娘,不好意思這麼晚還要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