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念成繭(1 / 2)

傅墨雲順著項之恒的目光也看向了桐月汐,對著她舉了舉茶杯。

今日中午錯怪了她,所以晚上也算是賠罪,護她一程。

隻可惜,自己和項之恒的演技似乎太好,倒是將她給悶鼓裏了。

自己要是不想將來過教坊司的消息泄露出去,別說項之恒,根本無人會知道。

而且中午的時候,特意旁敲側擊問了下奶奶,鎮國將軍似乎和他們傅家有極深的淵源。光憑這些,護她也是情理之中了。

呆呆地打量了一下傅墨雲和項之恒,桐月汐突然回過了味,釋然地笑了笑,自己還當真是把他們兩也當作了傅墨淵了。

日後朝中兩大中流砥柱,怎麼可能是一夜之間成長的。

所謂扮豬吃老虎,在這兩個人身上可謂體現的是淋漓盡致了吧?

隻是……傅墨雲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讓他活得沒有項之恒灑脫,所以才落得個英年早逝吧……

桐月汐微微搖了搖頭,專心打量著自己的雙手,蹙著眉努力回想。

前世是如雪想要害自己,理由也是哭笑不得,因為自己的爹爹——桐立言沒守好邊疆,所以害得她爹爹被革職查辦,她才被丟進了教坊司。

她們都有理由去害別人,都有原因去恨別人,好像唯獨自己是活該。

可是自己有氣喘,似乎隻有楚越和司陽知道。如雪又是如何得知?

前世隻有活過來的喜悅,卻忘記了更深的緣由。

看樣子,教坊司這趟水,可比預想中深很多啊。

可是深又如何,既然已經身處其中了,便是遊也要遊過去!

桐月汐嘴角微揚,忽地笑如春風。

“笑什麼?”傅墨雲拍了拍手,似乎是打算散場,“之恒,時辰差不多了。快些回去吧。”

“酒也盡興,玩也盡興。是該散了。”項之恒語畢,緩慢站起,勾住了傅墨雲的脖子,竟是出乎意料地一腳踹開了房門,一路高歌而去,“有女同坐,顏如舜華。將翱將翔,佩玉瓊琚。彼美孟桐,洵美且都。有女同席,顏如舜英。將翱將翔,佩玉將將。彼美孟桐,德音不忘。”

桐月汐低低一笑,項之恒對自己的評價當真是高啊。隻可惜,卻是將好好的詩經改成了這般模樣,讓人哭笑不得。

因著木門大敞,阿大自以為桐月汐沒有發現,往裏麵偷偷看了一眼。

楚越也很快就出現在了門口,“雪月,我發現,你當真是個搖錢樹。”

桐月汐不置可否地聳了下肩,挑眉看向他,“不知我們的楚大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好好養傷。二皇子過幾日可會來。這次,別給我掉鏈子。至於,項公子,方才說,也會來。兩個財主。你選哪個?”楚越笑嗬嗬地看著桐月汐,在他的心中,早就已經謀劃好將她送到誰的麵前,隻不過是想看她這次會不會識相。

二皇子和項之恒,若是真有選擇,她定然會選項之恒。

不會對自己動心,又會護著自己的人,不選才當真是傻瓜。

可是楚越定不會讓自己如意,更何況這教坊司中危機四伏,得罪楚越得不償失,不妨說一套做一套。

“自然是二皇子了。”聽著桐月汐的回答,楚越冷笑了一下,卻還是滿意地離開,讓阿大看好桐月汐,不要再出岔子。

不是看好就能不出岔子的。桐月汐冷冷一笑,將目光落在胭脂盒上,忽的又紅了耳根。

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對於她而言竟然還有效果?

桐月汐搖著頭,走到了窗前。

阿大站在門口,窗口又靠近通往後院的回廊,也很有可能成為阿大的死角,誰要是悄悄撒一把東西,又光明正大地往前走,阿大定然不會留意。

畢竟他的指責是保證自己不會逃跑和尋死,而不是保護自己。

這些胭脂對於自己而言,怕是沒幾個能用的。不如以後當作順水人情送了她。

桐月汐眯起了眼睛,將窗戶關上。

自項之恒和傅墨雲離開那晚起,桐月汐的窗戶便再也沒有開過。

而那兩人也沒有再來教坊司,腳傷在司陽的調理下也是漸漸好了起來,可以自由行走,隻是在落腳的時候要小心些。

但是如雪這個名字卻是梗在桐月汐的心頭,久久不能平靜,趁著阿大沒有注意便拉過了司陽,“司陽,我這幾日似是有些不適,過幾日帶些藥來吧……”

司陽頓時一慌,拉過桐月汐的手診脈,確認沒什麼大礙才鬆了口氣,眉宇間卻是滿滿的鬱結,“不對啊,你這屋子裏的東西,我也特意查看過,沒什麼問題。胭脂水粉,我也跟楚公子吩咐過了。應當不會犯啊。更何況你最近也是在休息中,怎的突然又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