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月汐裏著一襲月白色的素色裏裙,外罩著緊致朦朧的同色紗衣,腰間束著暗繡銀竹紋束腰,舉手投足間隱約可見其紋路,說不出的神秘與清冷之意。烏黑的發絲在發尾處被鬆鬆地束住,幾縷發絲因著微風而飄起,增了幾分靈動之意。額前垂著白玉,珍珠相間流蘇,臉上卻是未著粉黛,更是凸現了她的清麗,遠遠看去宛若林中謫仙。
因著看見熟人而露出的笑意更是拉近了彼此的距離,眼眸在顧盼間熠熠生輝,宛若子夜星泉,點點入心。
莫如雪的紅灼了人的眼,清衣的綠暖了人的心,而桐月汐的白卻讓人百感交集。
誰勝誰負一眼便出高低,隻可惜,桐月汐太過素淨,走得又慢,難免會被人忽視。畢竟莫如雪率先走出,位置又是極好,而清衣有著鈴聲吸引人,她卻是什麼也沒有,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站著。
“我都覺得,她遇見清衣之後,沒有拿花魁的心思了。”楚越雖是被她意外的美給驚到,不過如此低調地行事還妄想拿到花魁?這可是貽笑大方了。
熊權隻顧埋頭作畫,全然不顧他人的心思,所以能應答楚越的隻有陳學。
為了給左右兩位美人多一點的機會,兩人都會走到中央與中間的姑娘彙合,然後再一同退下,也可給他人一番比較。
清衣的性子還留著孩童般的純真,走路略微帶著一些蹦跳,似舞蹈又似無心的習慣,因而鈴聲大作,先聲奪人。
桐月汐卻依舊不憂不急,楚越已是側開了頭打算不再管她,專心逗弄著小黑。
竹葉婆娑,微風驟起,桐月汐緩緩地將垂下的竹葉擋住,好讓自己安然地走過。
桐月汐輕輕地攀下一片竹葉放至嘴邊,清幽的江南小調自唇邊傾瀉而出。
小黑耳朵猛地抖了一抖,直起了身子看向桐月汐,“喵。”
楚越倒是意外桐月汐竟然還會吹竹葉,而現在一下子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再加上現在三人已經基本站在一起,白色卻是即襯托了莫如雪和清衣,卻也讓人絲毫無法忽視。
“誒!楚公子!你可看好貓兒啊!”陳學正閉目沉醉在小調中,結果覺得手邊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當下一驚睜開了眼睛出聲提醒。
楚越這才意識到小黑又開始亂來,可是現在大家都沉浸於其中,自己貿然打斷可是不好。
不過這一次小黑倒是乖多了,隻是一溜煙兒地跑到了桐月汐腳邊,極為親昵地蹭著。
而且在眾目之下,莫如雪和清衣自然不可能出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出盡風頭。
小調本就不長,不過幾息便已結束。
當眾人回過神,三人已經分別離開,急忙去尋桐月汐,卻看見了她逗弄小黑的畫麵。
純白色的小貓努力地去抓桐月汐手中的竹葉,而一身白衣的女子輕跳著離開,又略帶俏皮地晃了晃手中的竹葉。
小貓不悅地喵喵直叫喚,卻又舍不得她一般抓住她的衣角。
層層的白紗不斷地飛舞,將眾人好奇的目光時不時地遮擋住,惹得人心癢癢。
再一次看見,卻是她蹲下身去抱貓兒的時候,輕柔的動作,略帶寵溺的目光,和瞬間溫順的貓兒,所有的一切都讓人的心幾乎瞬間就被情緒塞滿了一般卻又覺得格外舒坦。
楚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腦海中卻是出現了鵑姐的身影。
剛到自己的身邊的鵑姐,純真而美好,比之桐月汐不差分毫。
隻是後來為了自己提起了劍,從起了商,學會了八麵玲瓏。
便再也找不回原來的樣子。
桐月汐和她很像,又有很大的不同……
不知為什麼,回想起和鵑姐的曾經,楚越覺得胸口鈍鈍地疼著,抿嘴盯著桐月汐離開的方向。
當三人離去,寫著三人名字的卷軸瞬間垂下,好讓眾人分清三人的名字。
或許莫如雪因著第一眼收獲了更多人的青眼,清衣憑借活潑也贏得了不少,但是桐月汐卻給眾人留下的是無盡的回味,或許算不得青睞,又算不得喜歡,卻會讓人忍不住去追尋。
“哼。”因為有高手看護,所以莫如雪此時也無法當即找桐月汐的仇。
而清衣本就無心於花魁,不過就當來玩耍,自然也是不在意桐月汐這般做會不會影響她,歡快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桐月汐淺淺一笑,揉著小黑的貓兒出聲止住了莫如雪的腳步,“如雪姐姐,你可看見王公子的表情?”
莫如雪霍然轉身,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你活膩了?”
“我的確活膩了。可惜還不能死。”桐月汐笑得更歡,帶著小黑往自己的院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