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過是百姓間的誤傳吧?這一路過來,朕可是從未見過哪裏有著幹旱。每一處的景致都美不勝收啊!”皇上擺了擺手,並未將這個傳言聽進耳中,隻是象征性地讓人取了一些水放在木桶中以備不時之需,而這些水很快在後麵的路途中用去。
桐月汐總覺得這些傳言應當不可能是空穴來風,打算憑借瘋子之名親自去探探究竟。
當眾人到了落腳的客棧紛紛下了馬車之後,蕭文宣也跟著下了馬車,然後伸出手等著桐月汐下來。
桐月汐眼珠子一轉,猛地跳下馬車,跑到了現在落腳的鎮上的中心湖邊,蕭文宣歎了口氣,自然是跟了上來。
鎮中的綠意盎然,怎麼看也不像是缺水的地方。
桐月汐環視了一眼之後,便將目光定在了波光粼粼的湖麵之上,很快又彎下腰,側過頭對著蕭文宣招了招手,“二皇子殿下,你看,小魚……”
說著說著,人就不由自主地往前傾,要不是蕭文宣拉著,人就掉湖裏了。
看見這一幕的其他人都已經見怪不怪,自顧自地忙著自己的事。
桐月汐伸出手穩定自己的身體,用指尖試著泥土的鬆軟程度,水位明顯是在近期講下去了……
“二皇子殿下,此事不可不信。”被蕭文宣抱起來的時候,桐月汐趁著兩人離得近快速開了口。
蕭文宣點了點頭,此時向皇上進言定是不妥,而且桐月汐也未必正確,還是小心為妙。
如此想著,他立刻召來了自己的侍衛,嚴肅地說道:“把所有的桶裏都裝上水。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動用桶裝上的水。”
這話一出,眾人麵麵相覷。直過了好一會,他們才應道:“是。”
桐月汐回到了客棧中之後,她盯著黃蒙蒙的天空一會看了一會兒,喚來了墨香和沁硯,“你們兩人把帶著的皮囊也灌滿水,還有,去購幾匹幹淨的布匹,全部打濕備著。”
“雪月姑娘是擔心日後缺水?”墨香和沁硯對視了一會兒,開口詢問。
“是啊。你們照著我說的去辦就是,別告訴別人。若是有人詢問,便說二皇妃發瘋,要玩便是。”桐月汐點了點頭,聽見走廊中有動靜,便不再開口。
眾侍衛齊心合力,也隻是將供蕭文宣和桐月汐沐浴的木桶和幾個銅盆中裝滿了水。
翌日啟程,桐月汐還是有些不放心,“二皇子殿下,要不讓三公主殿下也將木桶裝滿吧……”
“嗯。等下一處水源,我便與三公主殿下去說說。”蕭文宣原本是想昨日就跟蕭雨薇說,但是兩人一起又太過明顯,所以還是強壓下了這個念頭。等到皇上喊休整的時候,蕭文宣急忙跑到了蕭雨薇邊上和傅墨雲合計了一下。
“放心吧。這事我已經吩咐下去了。隻是昨日見你們再打水,這下作罷。今日定然不能再錯過了。”傅墨雲點了點頭,對著蕭文宣拱手示意。
蕭文宣滿意地點了點頭,回到馬車中,陪著桐月汐吆喝。
整裝催馬行走了十幾裏後,前方出現了一處潭水。
蕭雨薇的侍衛和宮人把她帶著三個大木桶裝滿,連小木盆也沒有落下。
太子殿下皺著眉頭,望著身後水潭旁忙來忙去的宮人,又看向了傅墨雲,突然叫來了心腹:“你們也去打幾桶水。”
先如今便隻有五皇子以及長公主尚未效仿,而且皇上自己都說了不可能,便也不好意思裝水,隻當什麼也沒有發生,接著前行。
當天晚上,浩浩蕩蕩的車隊湧進了距離京城最大的城市,隨後又在距離河流最近的酒樓住下,也不知道是為了表示自己沒有判斷錯誤還是如何,皇上那一日格外高興。
蕭文宣卻是在用過晚膳之後照常吩咐侍衛,把桶盆重新裝滿,然後又和桐月汐各自沐浴幹淨。
“明日似乎為了追趕落下的路程會加快一些,今晚可要好好休息了。”蕭文宣對著桐月汐囑咐著,兩人也不再說其他話,各自入睡。
第二日太陽剛升起就讓感覺到一股燥熱之意。
因為前幾日皇上興致極高,這兒也玩一會兒,那兒也停一會兒,所以遠遠延長了需要用的時間,再加上今日燥熱難耐,皇上也沒了賞花賞月的興致,催促著車隊趕緊前行。
可隨著正午的來臨,太陽散發著越發高的溫度。
馬匹也有些乏了,不能再像早上一般快速前行。
“休整一下吧。”皇上擺了擺手,下了馬車,迎麵吹來一陣熱風,夾雜著些微的石子,擊在臉上留下的些微的疼意。
“來人,前去那村莊探探。”皇上隱隱覺得不祥,急急地吩咐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