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第五天的時候,燕裘才假裝極為抱歉地擺下宴席。
“遠道而來的使節,請恕我的怠慢。我剛登基,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暫時顧不過來。這就自罰三杯。還請二位不要生氣。”說著燕裘就一連喝下三碗,卻是臉不紅氣不喘,看樣子這酒量定然不差。
“王,我們什麼時候談一下……”李大人話剛說到一半,南蠻王已經皺著眉抬起了手。
“這些事,不要在宴上說。今晚,我們盡興。掃興之事,明日再說。”南蠻王皺了皺眉表現出不悅,“讓舞姬獻舞。”
李大人歎了口氣,坐回了座位,似乎對於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南蠻王有些無可奈何。
不過傅墨雲倒是饒有興致地品著馬奶酒。
入口甘甜,入喉火辣,倒是別有一番味道。
而且奶香醇正,酒味較淡,喝起來口感也是不錯。
“使節大人酒量不錯啊。”看著隻抿了一口就不喝的李大人,南蠻王自然偏好已經喝了半壇馬奶酒的傅墨雲。
“好喝。”傅墨雲用流利的南蠻語回答,適當地表現著友好。
這句話對於南蠻王也是受用,“這些是已經衝淡一些的。怕使節大人喝醉。可否要嚐嚐最純正的馬奶酒?”
南蠻王說著就讓阿滿從自己身邊取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壇,讓他給傅墨雲斟滿。
“恭敬不如從命。”傅墨雲舉了舉酒碗,將其中的馬奶酒一口喝盡。
“爽快!”南蠻王頓時鼓掌,也不甘示弱地喝盡碗中酒。
馬奶酒後勁極足,所以傅墨雲也不會過於逞英雄,又喝了兩碗之後便對著南蠻王拱了拱手,“再喝下去怕是會醉了。”
“本王難得喝得那麼盡興,沒料到中原還有汝等好酒之人!”南蠻王也喝得有些上臉,嘴巴也有些不利索,不過突然說起中原話反倒是又利索上了幾分,也是有趣。
傅墨雲笑了笑,將目光收回看向那些舞姬。
比起細膩的中原舞姬,這些個舞姬可是火辣許多,再加上異域的香氣,簡直就是讓人受不了。
李大人不勝酒力,卻是又被燕裘的妾侍又灌下了幾碗,當即已經到了半夢半醒的邊緣。
傅墨雲好笑地搖了搖頭,正襟危坐。
等到李大人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壓軸的桐月汐也總算緩緩登場。
妖姬非常完美地重塑了桐月汐這個人,但是始終她不是桐月汐。
月汐的舞蹈一向是幹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宛如水中蓮。
而她的舞技不差,卻是旖旎萬裏,宛如雲中之霞。
美則美矣,卻不夠驚豔。
傅墨雲下意識地摸著懷中的玉飾,突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若是月汐帶上會怎麼樣呢……
“二皇妃?”李大人迷迷糊糊地看向在殿中起舞的女子,突然瞪大了眼睛。
樂聲停止之後,妖姬緩緩地彎下腰,恭敬地行著禮,“見過李大人。”
“您……的瘋病治好了?”李大人知道傅墨雲在場,所以快速讓自己的腦子運轉起來。
“讓李大人見笑了。”妖姬按照約定的話說著。
“月汐,過來。”南蠻王對著她招了招手,俯身將嘴裏的馬奶酒喂給她,隨後才看向李大人,“二皇子殿下說南蠻有治好二皇妃瘋病的草藥,所以便將二皇妃送到了南蠻。之後就沒有再提起。所以請替本王謝過二皇子,這個禮物本王收下了。”
李大人當即站起匆匆而又含糊地應著。
傅墨雲的目光卻是停留在妖姬身上,枯澀地笑著。
妖姬瞥見了傅墨雲的目光,她本是江湖中人,再加上有聽蕭文宣和阿慶描述起傅墨雲這個人,所以很快就確認了傅墨雲的身份。
莫非他還沒有認出自己是假扮的?
妖姬暗自握緊了手,為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已經委身於他人,可是盡管想要離開,卻又不得不再借助其他人的力量。
所以這才故意想要引起傅墨雲的注意。
不過如果傅墨雲沒有看出來,燕裘又希望自己去勾引他……
不妨借由桐月汐和他的關係,將自己帶離泥潭。
“王,這位使節一直悶悶地喝酒,不如妾去陪他?”妖姬眼珠子一轉,柔柔地附在燕裘耳邊說著。
燕裘轉過頭,捏住了她的下巴,對著她呼出一口酒氣,“你怎麼就肯定他會讓你接近?”
“二皇子不是說了嗎,沒有我接近不了的男子。”妖姬嗬氣如蘭,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撫上南蠻王的手腕,稍稍用力將它拉下,俯身吻住了南蠻王的嘴唇,離開時還發出了讓人臉紅的聲響。
南蠻王笑了笑,“若是成功,王賞你一整箱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