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桐月汐和佟竹意思考著如何將販賣私鹽這些事與佟竹意撇清關係的時候,有人也早就暗中盯上了桐月汐這個外來客,想要拿她當作替罪羔羊。
“你確定她沒有什麼後台?”作為靈渠城的父母官,此時正和拿了一箱白銀過來的韓郎中竊竊私語。
“頂多就是張安和錢謙。那兩個人充其量不過是跳梁小醜。沒權沒勢,無需擔心。隻是若是我們故意散播瘟疫的事被發現了,那對我們可就不妙了。”韓郎中微笑著將白銀往前推了推。
“我,知道了。”父母官將這筆銀子收下,隨後眼珠子一轉心中便有了計較。
這幾年江南越來越富饒,作為父母官自然也是得了不少好處。
韓郎中雖然是錢謙的人,但是圈錢的手段也是不低,趁著錢謙在徐安,醫閱堂中許多錢可都被他暗自克扣了下來。
所以桐月汐一來,他就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如此,再加上醫風堂早已暗中想要挖自己走,並且給的月俸還不低,所以他就腳底抹油立刻走人。
隻是這月俸再高,也不及在醫閱堂一人獨大。所以韓郎中暗中想要動手腳害桐月汐離開。
但是他沒有料到,不但沒有害到她,甚至要將自己也給搭了進去。
“我明日便去散播謠言。”韓郎中見父母官被說動,頓時也為了表現誠意而絕對再落井下石一把。
有了韓郎中這句話,父母官臉色更好,命人將箱子抱下去之後兩人相視而笑。
兩日之後,說醫閱堂害死過病人的消息就不脛而走。
“怎麼回事?”桐月汐這幾日一直忙著調和賢爺和佟竹意的關係,試圖將兩人手中的活兒漂白,結果好不容易得了空打算到醫閱堂坐診,就看見門口圍了一堆人,還吆喝著要將醫閱堂給拆了。
“你來得正好。你們醫閱堂還我兒子的命來!”人群中突然衝出一個狀若癲狂的女子,試圖抓住桐月汐。
不過桐月汐的動作卻是比她快上一步,飄忽地避開,倒是讓她因著慣性而栽了個跟頭。
“我們醫閱堂何事醫死過人了?”桐月汐厲聲質問,氣勢瞬間而出,許多人頓時就愣在了當場,桐月汐冷笑著開了口,“空口說白話的事,你們竟然也信。”
“誰說沒有的!我兒子就是你們醫死的!”那婦人倒是不懼桐月汐的氣勢,踉蹌著站起來又要撲向桐月汐。
桐月汐用目光詢問著趙郎中,見他搖頭,心中底氣更甚。
“你兒子是我們醫死的?那你倒說說,是何時?什麼病症。怎麼死的?”桐月汐的疑問一個接一個,絲毫不讓她有任何停頓思考的機會。
“就是前五日。瘟疫。”婦人理直氣壯地嚷嚷著。
“你根本不是那個村子的人。”桐月汐斬釘截鐵地開了口。
“你莫耍賴皮!”婦人以為桐月汐找不出別的理由。當即撒潑。
“那村子中患有瘟疫,且病情嚴重之人我都一一看過,根本不可能有紕漏。再加上村長昨日還有到醫閱堂中取藥,他一字都未提及。你究竟是何居心。”桐月汐幽幽地說著,避開眾人往醫閱堂中走去。
“我又沒有說我是那村子的!”婦人眼珠子一轉,大嚷了起來。
“你不是那村子的。那就更加不關我的事了。我都沒去診斷過,你就說我害死了人。豈不是貽笑大方?”桐月汐半隻腳已經跨入醫閱堂,好笑地轉過身看著婦人,“來人,送客。”
“可藥是你們醫閱堂裏出來的!醫死人難道就可以什麼也不管嗎?”婦人氣勢絲毫不弱,依舊咄咄逼人。
桐月汐將腳收回去,幹脆地站在了醫閱堂的門口,目光直直地盯著婦人,“說!是誰雇你來的。”
“沒有任何人雇我。”婦人梗著脖子與桐月汐對視。
“沒有……啊。”桐月汐抿嘴一笑,“那麼我最後一遍,為醫便要對症下藥。既沒診斷,又不是到我們這兒買的藥,而是到他人那兒拿的,誤吃之後延誤病情而死的。這個我們概不負責。還有。”桐月汐緩緩地從台階上走了下來,“你都尚未生過孩子,哪來的兒子?”
婦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桐月汐,見其餘被聲音吸引來的人和偏袒她的人似乎都開始動搖,不由也有些腿腳發軟。
正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父母官也不得不粉墨登場,“你涉及一樁命案,跟我走一趟吧。”
“命案?你們便是看準了我從外城來,就這般三番兩次地欺我。”桐月汐轉過頭看著所謂的父母官,又看著他身後絲毫不敢與自己對視的阿黃,冷笑了起來,“好啊,有些事我們便到官府說個清楚。諸位不妨也來做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