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營離開?
祁將軍俯身盯著傅大人,“這可是你說離開就能離開的。”
“這一點,傅某說到做到。為了避免墨淵入你這軍營,我隻能這麼做。”傅衍幽幽地說著。
“好!我倒要看看,你這一介文官,如果來打壓我這個武將!”祁將軍將征兵令拍在桌上,他此生最不喜歡的便是被人威脅,以及以眾將士的生命開玩笑當賭注。
而傅衍一上來卻是將兩樣全部占起,而且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這令他更是不滿。
“那我們走著瞧。”傅衍並沒有伸手取過征兵令,而是在下人的攙扶下快速離開。
祁將軍等他離開後更是氣不過地拍著桌子。
“祁將軍,我所說的可是不假。”桐月汐又等了一會兒,才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不假。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安心留下便是。”祁將軍掃了一眼桐月汐,“不過既然你那麼了解傅大人,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幫我一個忙?”
“祁將軍說來聽聽。”桐月汐輕笑了一下。
正所謂每一個人都有逆鱗,而傅大人恐怕一不留神戳到了祁將軍的逆鱗。
“傅大人可有什麼對頭?”祁將軍拍了拍一旁的凳子,示意她坐下來。
“傅大人的最大對頭,無非就是傅墨雲,隻可惜,如今傅墨雲已逝,而皇上又要借助他的力量,何人敢與他作對?”桐月汐低低地說著,“隻是我們雖不能奈他何,卻讓他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什麼意思?”祁將軍望著桐月汐。
“派人躲躲藏藏地將征兵令以及一個人形麻袋送到他的府上。”桐月汐抿嘴笑著。
“躲躲藏藏?這不是正隨了他的意思。”祁將軍擺了擺手,眼珠子忽然一轉,“你是說讓皇上和傅大人兩人內鬥?”
“沒錯。皇上定然是希望傅墨淵能夠領兵,以彰顯朝廷之力。而且傅墨淵畢竟曾是他名義上的伴讀,在一定程度上可是代表了他,也更方便他發令。”桐月汐平靜地分析著,“如今傅衍雖然位高權重,可畢竟已經上了年歲,一旦犯錯,皇上定然會尋理由將他罷黜,旋即提拔自己的人手。而這一次就擺明了是一個機會。”
“所以,皇上定然會好好把握。”祁將軍也跟著輕笑了起來,“沒料到你這女子倒也是個狗頭軍師啊。”
“狗頭軍師算不上,隻是將軍不懷疑我便可。”桐月汐聳了聳肩,打算離開。
“慢著。你終是女子身,與他們混居總不是個事兒,我這兒剛好缺個隨軍郎中,你看如何?”祁將軍左思右想了一陣兒,最終覺著還是這樣穩妥些。
“多謝祁將軍體諒,如此甚好。”桐月汐福了福身子謝過祁將軍。
“我帶你去。”祁將軍起身帶著桐月汐一同走出去。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祁將軍就將桐月汐安置妥當,旋即又回了城中。
如果說傅大人所言非虛,那麼今天可是他最後一次在京城中征兵,雖然他本就對此地不抱多少希望,可是桐月汐的加入讓他又燃起了一絲期待。
女子當可如此,難道偌大的京城就沒有一個能人了?
隻可惜,他的算盤終究還是落空了,在城門關閉前,最終還是沒有尋到滿足心中所需的人,隻得悻悻地回了營地。
用過晚膳之後,祁將軍便像桐月汐說的那樣,派人偷偷摸摸地做了這件事。
傅衍更是對此頗有微辭,隻當是祁將軍變相的示弱。
而這個消息幾乎在同時傳進了蕭文宣的耳朵中。
“嗬,這個傅大人還真是不把孤放在眼裏啊。”蕭文宣合上了奏折,冷笑了一下,“你們給我盯著。等這征兵之事了卻,傅大人還是護著墨淵,那孤也隻能狠下心了。”
“是!”兩道影子瞬間消失於蕭文宣的眼前。
夜深了,有一些情緒便會抑製不住地冒了出來。
桐月汐啊桐月汐,孤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殺了?不舍。
不殺?又難解孤的心頭之恨。
此時的桐月汐在打了個噴嚏之後,倒是躺在有些膈應的木板上淺眠了過去。
卯時操練,自己可不能錯過了。
翌日清晨,當整齊的隊列出現在桐月汐眼前,她還是忍不住感慨一番。
“你怎麼個子那麼矮啊……”負責帶領新兵的士兵走到桐月汐跟前比劃了一下,“居然比我矮了大半截……怎麼上戰場啊。你不會是走後門的吧?”
“她是隨軍的郎中,不用按照我平日裏訓練你們那樣操練。”換上戎裝的祁將軍更顯英氣,步伐穩健地向此處醒來,“也不用排進這隊列中了,讓她和夥夫一夥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