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牢門進來，先是看了看衛辰所在的位置，眼淚不覺溢出眼眶，無聲滴落在地，他啜泣了一下，側首悄悄抹去，然後才麵向楠玥，臉上一片誠懇，眼神甚至是帶著乞求的。
“你真的看得見他？沒有騙我？”他的語調微顫，那樣含淚的目光，清澈而可憐，宛如無助的孩童，讓她不覺間就已經卸下了剛剛對他的種種偏見。
楠玥點了點頭，“嗯，他現在就站在你身邊，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你們倆是雙胞胎。”看著他們並肩而站，同樣含淚的眼睛，此時此刻的衛夜沒有了粗暴的表情，看起來還真是特麼有種恍惚分不清誰是誰了。
小鮮肉雙胞胎組合耶，放到二十一世紀那可是一捧準紅的閃亮明星，包裝好拿出去賣肯定賺翻了！
這下子衛夜完全相信她了。
“我弟弟現在怎麼樣了？他為什麼沒有去投胎？他怎麼會成了孤魂野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他著急而激動地問著她，目光卻是看著自己身邊的空氣，因為不知道具體位置，隻能胡亂找著焦點。
“辰弟，你還好嗎？辰弟？”他一邊用視線搜尋著，一邊著急地問。
“你是聽不見他說話的，別著急，他沒發生什麼事，隻是因為一直放心不下你，所以才沒有去投胎……”
楠玥一邊安撫他，一邊看了看衛辰，仔細聆聽他說話，然後繼續轉述給衛夜——
“衛辰說他自從死後就一直留在這裏沒有離開過，可是他又沒有辦法讓你知道他的存在，所以這麼多年來隻能看著你一個人在夜裏買醉，看著你每夜在他去世的子時自己折磨自己，他說……”
說到這裏，衛夜卻忽然嚎啕大哭起來，雙手胡亂地抓著空氣，卻徒勞無功：“辰弟，哥對不起你啊，不但害死了你，還讓你當了這麼多年的遊魂野鬼，哥沒用！哥該死啊！”
楠玥看著他雙手穿過衛辰的魂魄，看著他哭得不能自己，那種想擁抱最親的人卻無能為力的傷感一時湧上心頭，讓她不覺有些鼻酸。
“衛夜，你冷靜一點，衛辰看到你這樣會很傷心的。”楠玥看著衛辰淚流滿麵，表情淒苦難當，兄弟倆陰陽相隔，她的心情更加難受了。
“嗚嗚嗚……辰弟啊，我的好弟弟……”衛夜傷心難擋，不住嚎哭。
“你弟弟已經看著你痛苦了這麼多年，難道你如今還想讓他靈魂不得安寧嗎？”她的話猶如一記醒世棍瞬時讓衛夜從慟哭之中清醒過來。
他用力閉了閉眼，然後用力地抹掉淚水，努力地隱忍著不再哭泣。
深深呼吸了一下，他好不容易終於稍稍平靜了下來。
“請你幫我跟辰弟道個歉，當年要不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一時貪杯醉酒，也不會在辰弟心髒病發的時候沒能及時去救他，讓他……孤零零地在那樣寒冷的冬天值夜而死，是我……是我這個當哥的害死了他，我沒有遵守承諾照顧好他，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