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經日上三竿了,雷驀然坐起身,看著周圍陌生又熟悉的環境,一時間有些茫然。
門“吱呀”一聲開了,柳梓端著銀盆走了進來,笑道:“小姐終於醒了,讓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雷驀然邊乖巧地任柳梓擺弄自己,邊將自己臨睡前的想到的事問了出來:“柳梓,那二公子還在府上嗎?”
柳梓手腳麻利的動著,嘴裏劈裏啪啦地說了起來:“在,隻是那裏是雷府的禁區,一直不許人進入,怎麼?小姐想從那裏著手?”見雷驀然微微點頭,柳梓繼續道,“我看還是算了吧,那二少爺完全是個活死人,即使去了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雷驀然若有所思地看著柳梓,緩緩道:“要動於氏,得先從大夫人這裏著手,隻有徹底拿捏了她,逼得她求助娘家,我們的下一步才好走,柳梓,畢竟去看看也沒有損失,不是嗎?”
柳梓愣了愣,終是點了點頭,但她的眼神卻明確地寫著不讚同。
吃過午飯,雷驀然便在柳梓的指引下隻身潛入了雷府的一處偏僻後院,看著那堵砌的嚴嚴實實的牆,還有那牆邊因為常年無人進出而長出的半人高雜草,雷驀然毫不猶豫的縱身躍入。
進去牆內,她不由皺了皺眉。院外已經是夠蕭條的了,沒想到裏麵更是有過之無不及,整個建築已經完全被雜草覆蓋,走在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這裏除了她,不見第二個人。
雷驀然頓時有些感慨,這哪裏像是住了人的院子?分明就像個鬼屋!
索性她本來也沒覺得這裏會有多好,畢竟看看自己的那破屋子也大致能猜到一個被放棄了個少爺會過著什麼樣的生活,這樣的場景隻是讓她微微驚訝了一下而已。
仔細觀察著這雜亂的庭院,在多條走道中終於找到了一條沒有完全被藤蔓覆蓋的,沿著一路走了進去,終於在一破舊地木門前發現了幾個堆疊在一起的木質馬桶,馬桶上殘留著水漬,看來不久前才剛被人衝洗過。
正要推門進去,卻迎麵和一女婢裝扮的粉衣年輕女子撞了個正著,那女子看到雷驀然明顯地一愣,隨後一臉防備的厲聲道:“你是誰?可知道這裏是不允外人進入的?”
雷驀然無話可說,於是直接一手刀將她打暈,隨後大步垮了進去。
門內是一處方形小院,院子被打掃的非常幹淨,和門外的淩亂蕭條形成強烈的反差,正對門處是一處兩進室的屋子,屋門上還掛著厚厚的棉芯簾子,雷驀然走到門前,略微頓了頓,隨後抬手掀起門簾進入裏屋。
放開身後的門簾,屋子裏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嗆鼻的藥味在這個不大的空間內彌漫著。略微適應了這裏的昏暗後,雷驀然開始緩緩前行,門的右手邊是一個窄窄的單人床,上麵的被子疊的相當整齊,想必是那女婢的下榻之處。
再往前是一處短短的過道,走過之後,便是一個較為寬廣的空間,這裏的藥味更濃鬱了,左手邊清晰傳來淺淺的呼吸聲。
昏暗的空間裏,雷驀然隻能勉強看到左邊是一張大床,床上依稀是躺著一名男子,她輕呼一口氣,想來他便是雷二公子了,那個所謂被自己母親毒害了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