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爹,去休息吧。”一道女聲在王伯的身後走了進來,在他的身邊說道。
“恩,”王伯點了點頭,向後院走去,他的小姐已經不見蹤影了五年,當初從斷崖掉下,早已經屍骨無存,他歎了一口氣。
女人也是看了看樓上,歎了口氣,向後院走去,她何嚐不想曼情回來,隻不過已經是枉然了,人死不能複生,隻是當年風曼情對幹爹和她有恩,她們這一生隻怕是都不會忘記她了,在心中緬懷。
女子進了後院,離月從樓上下來,坐在了臨近窗口的位置,桌麵上擦的發光,想來是總有人擦拭的結果,且桌上還是那套她喜歡的茶具。這是她的專屬,這裏的角度也是極好的,離月很喜歡這種感覺,似乎一切還是昨天,從未走遠一樣。
小兒見離月坐在了這個位置上,心中咯噔一沉,這個位置掌櫃的說不能有人坐的。
“小姐,這個位置不能做人。”店小二還是冒著膽子上前來與離月說道,不然等掌櫃的看見了,他隻怕是飯碗都要丟了去,以前的夥計不小心將桌子上的一個茶杯打破,直接被掌櫃的大發了去。
從那時候就規定這裏不許人坐,且也是掌櫃的親自來打掃,店小二可不敢在掌櫃的頭上拔毛,若是掌櫃的不用他了,隻怕他在京城就沒有酒樓敢要他了。
“為何?”離月自然看見了店小二眼睛腫的糾結,有些詫異,以前她京城坐在這裏,為何不讓人坐了呢?
“掌櫃的說這是有主的位置,要留著。”店小二說道,掌櫃的也的確是向他這樣交代過,這些年來,想要坐這裏的人不在少數,但都被拒絕了,若是你強要,那彙豐樓以後便不再接你這客人,在京城彙豐樓如日中天好多地方都有分號,自然沒有人來強觸眉頭了。
“有主?”離月皺著眉頭呢喃,似乎是不悅的,但還是不為難店小二站了起來。
王伯從後院走了出來,想看看今日的賬本,就看見臨窗的位置站著一個火紅色衣裙的少女,除去身高比主子當年略高,其它的都很相似,王伯驚訝的看著離月轉頭。
一瞬間一臉的驚喜之色被破滅了,不是他的小姐,離月自然是看見了王伯臉上的情緒善變,想了想心下有些了然。
王伯走了過來看著離月一臉的冰冷,當初風曼情雖然冰冷但絕對沒有眼前這個少女的冷,風曼情隻是偽裝戴上了冰冷的麵具,而眼前的這個少女仿佛天生是玄冰洞裏的寒冰。
“小姐,哪裏人士?”王伯還是問道。
“為何要告訴你?”離月挑眉問道。
王伯心中苦笑,連聲音都不一樣了不是風曼情。
“小二,給小姐上雨後龍井,算是賠罪。”王伯笑了笑對著身後的店小二說了句,然後轉過了身子向櫃台而去。
店小二詫異,從來沒有人在哪個座位上做過之後,掌櫃的不生氣反而請喝茶的,店小二的眼睛在離月的身上打轉,難道這是美女效應!?
。。。。
若是離月知道這店小二的想法,一定會炫暈的。
離月也沒有說什麼,店小二引領這坐在了別的地方,雖然沒有那一個位置好,但眼前也是極為開闊的。
王伯翻著賬本,時而抬起頭看上離月一眼,這個少女雖然臉上冰冷但是給王伯的感覺很是熟悉。
離月點了以前愛吃的糕點,品著香茗,看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嘴角不覺間的彎了起來,她還以為,這一生她不會再踏足大楚,沒想到此刻她的人已經坐在這裏喝茶。
隨意人生多的是變數,從來沒有特定的事情。
王伯看著一碟一碟的糕點擺在了離月的桌子上,眼睛總更是驚愣,這些都是風曼情喜歡的東西,王伯是全部記在了心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甚至比一天要吃幾頓飯還要熟悉。
王伯的心思早就不在了賬本上,眼睛直直的看著那紅衣少女,眼光撒下,灑在她的身上,像是罩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一般。
離月自然是知道王伯一直在注釋著她的,離月也不在意,用著眼前的糕點,還是原先的味道,這個認知讓離月感覺到了熟悉,那一次陌生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了。
王伯癡癡的看著那個少女,少女閉著眸子,睫毛顫動,一如當年的情景一般,如此熟悉的場景,但是已經物是人非了。
王伯回神後,低頭看著賬本不再向離月看,恐怕再看一眼,他就會以為風曼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