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喝點水吧!”
一個水囊突然遞到眼前,淩姿涵回過神,毫不遲疑的伸手接過,打開蓋子大口大口的喝著。她確實渴了,之前吃了那麼多糕點,幹的嗓子難受,而他好像知道她的心思。
“別的小姐都是小口小口的喝水,你倒好,也不怕我給你的水有問題,喝得那麼坦然。”瑞逸興味盎然的打量著她,眉梢微揚,深潭似的眸在馬車昏暗的光線中,依舊掩不去邪魅。
“她們怎麼樣與我無關,我就是我,獨一無二。”蓋上水囊的木塞,淩姿涵搖晃著水囊,眯著眼睛靠在馬車一角,濕潤的唇瓣掀合著,話音陡然一轉,輕嗤:“至於這水……我想,劍聖的徒弟還沒傻到給我下毒。好歹我也是天山毒尊教出來的徒弟,普通的毒對我來說和點心差不多。”
看著淩姿涵的眸光突然閃了閃,瑞逸的嘴角掀起一彎極淺的笑,從她手中拿回水囊,打開朝嘴邊送去,渾然不覺得這時她剛剛才喝過的。
對個古人來說,這是赤果果的調戲啊!
淩姿涵握了握拳頭,本想裝不知道,糊弄過去。可她還是忍不住掀起眼簾,眯起一絲縫隙看向他。他正不緊不慢的喝著水,誘人的喉結隨著他吞咽的動作,微微滾動,瑰麗的唇瓣貼著她水囊口,一滴水從唇角溢出,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嘴角劃過,蜿蜒至他刮得極為幹淨的下巴。
突然,馬車晃了下,淩姿涵一個不穩朝前衝去。就在這時,瑞逸飛快的出手,將她拽向自己,戲謔的透著邪氣的聲音從頭頂緊跟著傳來,“小姿涵,想投懷送抱就早說,我不介意!”
淡淡的刮胡水飄入鼻端,淩姿涵抬頭看著那個突然不動了的下頜,一愣,眸光往上劃去,剛好與他那雙用促狹與輕佻來掩蓋真實的眸子對了個正著。
反駁的話還沒出口,就被車簾外馬夫的聲音蓋住了,也衝淡了馬車內交織著危險與曖昧的氣氛。
“公子,就要到了!”
“嗯”,瑞逸的手依舊緊扣著她的胳膊,邪魅的眸光中卻多了抹犀利,很深很沉,但淩姿涵仿佛從中感到了些什麼,不再掙紮。
勾唇,瑞逸突然將她往懷中扯了下,手順著她的肩膀移到她的腰上,動作極快的飛出馬車,就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淩姿涵的臉被他壓著埋在懷裏,但依舊能感覺到他在高處行走,耳邊馬蹄聲早已遠去。她仿佛在空中飄了好一會兒,直到那灼熱的鼻息搔弄著她的耳畔,低笑傳來,“小姿涵,到了。”
他的聲音依舊動聽,絲毫沒有劇烈運動後的喘息。
這男人抱著她用輕功跑了一柱香,居然連氣都不喘一下,簡直是怪人!等淩姿涵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破敗的石屋、草房,立馬意識到他們是在京郊。
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淩姿涵心生戒備的看著他,朝後退了一步,暗暗運氣。
“別浪費氣力了,我們是盟友,我不會傷害你。”瑞逸隨意的攬住她的肩膀,微微眯起眼睛,微笑著拂開她頰邊的碎發,“姿涵,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單用氣是很傷身的,這個踏雪無痕你最好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