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淩姿涵拂袖而去,但她緊握的拳頭下,卻藏著一顆圓圓的東西,是他親手剝的蓮子……
淩姿涵走後,瑞逸俯下身撿著地上的蓮子。
一陣勁風襲來,黑影蜻蜓點水的踏著水麵,縱身一躍,穩穩落在亭中,“殿下,讓屬下來撿吧”,說著他蹲下身就要拾撿,卻被瑞逸推開了手,耳邊傳來瑞逸略帶疑惑的聲音。
“少了一顆。”
“殿下?”看著瑞逸緩緩抬頭,嘴角勾起絕美的弧度,邪肆的眸光流露玩味,神色卻變得柔和,暗中多了些許不為人知的溫柔。雖說他不知道瑞逸和淩姿涵剛才在打什麼啞謎,但他卻明白,淩姿涵在殿下的心裏有多重要了。
“嚴修遠,女人是不是都喜歡遮掩感情?”撿起所有的蓮子,瑞逸握在手中,目光卻望著她離開的地方。俊美無儔的臉上浮起邪魅風流的笑意,轉即又仿佛自言自語的呢喃了句,“蓮子連心,卿卿暗藏,這小女人……”
這小丫頭,是把自己的心藏了起來啊!
嚴修遠有些納悶的抬起頭,但很快明白了殿下的意思,不覺也朝拱門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有些無奈,卻又有些感慨。看來殿下是真的很看重淩姿涵,而他也終於可以向故皇後交差了。少頃,瑞逸低頭看了眼手心的蓮子,玩味一笑,淡淡吩咐:“嚴修遠,去請暝幽世子進來。之後你就跟著王妃,等她那邊得了空,你去告訴她一切準備就緒,晚上再聚!”
嚴修遠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殿下口中的“王妃”就是他認定的淩姿涵,立刻恭敬行禮,躬身離開亭子,轉身躍起,離開庭院。
這廂與暝幽打了幾句啞謎,互相譏諷一番後帶著流雲靜好離開的淩姿涵,還沒走幾步就連著打了三五個噴嚏,心道是不是瑞逸那家夥在嘀咕她?
“是不是著涼了?”流雲擔心的問著。
淩姿涵拿絲絹掩了下鼻子,放下時,手不經意的摸向袖口的暗袋,她藏下的蓮子就在裏頭。很快回神,淩姿涵微微搖頭示意流雲自己沒事,抬頭看了下天色,淡淡道:“時候差不多了,流雲發信號讓阿靖到廟門口等著,我們去鳳棲酒樓等著師兄。”
“是小姐。”流雲拿出個短小的銀笛,吹了一段旋律,轉臉看著淩姿涵道:“暗衛傳來消息,蘇家人蠢蠢欲動,聯合的幾家也有所行動,恐怕……”
“讓他們繼續監視小心防範。”淩姿涵打斷流雲的話,朝她遞了個隔牆有耳的眼神,就朝階梯下走去,心中卻另有計較。
走出寺廟,阿靖從馬車上跳下來,擺好腳蹬,不卑不亢的請淩姿涵上車。
淩姿涵從他眼中讀到一絲深意,微微點頭,剛要等車時,卻聽身後傳來一道蒼勁的聲音。
“女居士留步。”
淩姿涵一回頭,詫異的看著眼前老道,他須發花白,道袍不知穿了多久,被洗的泛白了,腰間別著個葫蘆,頭上用一根簡單的木棒綰發。清臒的身影看似蒼老,但他炯炯的目光,簡樸的衣飾,卻掩不住那仙風道骨的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