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了衣服,靜好也把水打了來,在她洗漱完後,流雲那邊也準備好了,就帶著人過來擺膳。清泊則拽著她的衣角,直喊著餓了,一旁的小萌萌,也跟著“喵喵”叫,瞧那陣勢,好似她是有多虧待他們似的。
這飯菜剛上桌,清泊的手還沒挨著飯碗兒,門外就傳來通報聲,軒轅煌下朝回來了。
門外院內,大小丫鬟,護院嘩啦啦的跪了一片,軒轅煌是眼皮都沒垂一下,帶著嚴修遠就走入了正屋,卻將嚴修遠撂在了外頭,自己轉彎進了暖閣裏。
腳步聲剛傳來,流雲、靜好就福身問候。淩姿涵卻沒有絲毫動作,隻是輕聲道:“你回來了。”
“嗯,今兒父皇本要留我用午膳,但想著你還在我府裏,就讓我回來陪你。”頓了下,他轉眸掃了眼一旁還福身站的的兩丫頭,微微抬手道:“你們起來吧,以後在王府和在你們小姐身邊一樣,虛禮就免了。”
“是。”兩人應了聲,互看一眼,都明白此刻是萬萬不該再呆在這兒,就想要帶著清泊下去。可她們還沒退後,這時,外頭又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剛起來的眾人又跪了下去,一道尖細的嗓音跟著傳了出來。
“聖旨到,恪王軒轅煌接旨……”
淩姿涵微微愣了下,看著軒轅煌同樣不明的眸光,腳步也沒停頓,就隨著他走了出去。
這不出去不要緊,一出去,淩姿涵算是見著熟人了。眼前,來宣旨的太監不是別個,正是齊德海齊總管,而他身後還跟著四五名太醫打扮的人,站在最前頭的那個,是負責給皇帝看病的醫正。這樣奇怪的儀仗組合,令淩姿涵更為迷惑起來,這皇帝是想幹嘛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問皇九子恣意頑劣,擅闖朝臣府邸,搶掠其準王妃,扣押府內,於理不合,有違綱論。今下斥責書一份,令起改過,擇日送準王妃回府待嫁。欽此……”
宣旨後,齊德海笑眯眯的將聖旨放在軒轅煌手中,眯著眼睛又瞧了眼站在一旁的淩姿涵,打量著她臉上的神色,不禁勾了勾唇角,又拿出一份斥責書,開始宣讀。
淩姿涵聽著那他軟綿無力的念著那份斥責書,不覺打了個哈欠。心道,這哪裏是斥責,半點嚴厲都沒有,若不是那辭藻的修飾,她覺得,這斥責書都快讀出歌頌的味道了,就更別提什麼威懾力了。
到頭來,聽旨的人都算是明白了,原中央跪著的這位殿下,隻要沒犯大過弑君的罪,有宸帝在一天,那就萬事無憂。
聽著那份斥責書讀完,淩姿涵朝軒轅煌手中的那卷明黃看去,有些哭笑不得。這宸帝對軒轅煌的縱容,她總算是明白了,而那份聖旨更是奇特,還說什麼擇日送回,這明擺著是給人漏洞鑽。若今兒不是好日子,明兒又不是好日子,這一天拖一天的,拖到八月十六出嫁,她都不用再回那府裏了。
淩姿涵想著事情,倒也沒在意軒轅煌和齊德海說了什麼,直到齊德海喚她,她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