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著眼睛，淩姿涵笑意盈盈的說著，看著眼前的完顏斐揚眸色微微變沉，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了些。她猜想，此刻的自己一定是和安涼卸了人關節後，在幫他們一截截撞上並道歉的樣子差不多。
果然，近墨者黑。
“淩姿涵，你毫無武功，此刻隻有你我二人，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戒心嗎！”
“夏夏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流雲知道我救夏夏離開，跑如林中。若此刻小王爺不識抬舉的對我做出些什麼不軌的舉動，我想，東陵日後堪憂啊！”
“你就那麼自信？”完顏斐揚眼中的陰霾漸漸散開，浮上淡淡笑意。
淩姿涵不以為意，微微頷首，仰頭看著樹蔭間的斑駁，揚手吹了吹指尖道：“小王爺有話不妨直說，你一直接近我的目的，恐怕不止是淡淡想和我切磋下，你的變態癖好吧？有沒有那癖好，恐怕還要打個問號呢！你也別繞彎子了，說一說你聯合草原的目的吧，我想我更有興趣聽！”
說著，她意味深長的朝完顏斐揚看去，似笑非笑的神色漸變玩味。
完顏斐揚的眸色變了又變，心思更是百轉千回。
來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但並沒想到，如此隱蔽的事情她竟然會知道！
如此看來，他並沒有看錯人，這個女人的確值得他去靠近。
沒有瞞著淩姿涵，完顏斐揚點頭笑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本王明白，在淩小姐心裏，除了王爺，和淩小姐一起長大的那些人，可比京中的淩府重要多了。就算現下，本王把淩府給端了，對淩小姐的傷害，也不值讓人傷王爺分毫。”偏頭笑了笑，他用扇柄敲了敲掌心，用淩姿涵的口吻眯著眼睛問：“淩小姐，您說是吧？”
“你認為你有這本事傷他們？”淩姿涵不以為然的挑眉，輕哼。
“哈哈，本王可沒說有這個本事，隻不過，這到底是淩小姐的軟肋。”完顏斐揚笑的張揚。
淩姿涵微微眯了下眼睛，回答的沒有半分遲疑：“不錯，那的確是我的軟肋。看樣子，小王爺今日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那我……有的選嗎？”沒有肯定的回答，淩姿涵隻是聳了聳肩，嘴角彎著點笑，掀起眼簾朝他淡淡的瞧了眼。
那瑰麗的眸閃微微爍著，可眼神卻讓人瞧不出半點心思。
完顏斐揚也眯了下眼睛，沒有接話，隻是看著她，若有所思。
淩姿涵瞧了他一眼，似乎就明白了什麼，勾著那交際式的，絲毫不能進入眼底的笑意，緩緩的說：“小王爺，我隻問你一句。草原各部的伏兵，就是你問鼎東陵的大勢吧！”
這似乎閑談般雲淡風輕的詢問，卻讓完顏斐揚心中猛地一窒，不覺大震。周圍的空氣仿佛瞬時間凝聚了，腳底暗流湧動，好似才在千層浪濤上，隨時有可能化作怒吼的海嘯，一個浪頭跟著一個的席卷而來。他的身上刹那間攏上層層陰霾，那是濃鬱的煞氣，仿佛連天色都要變暗了，將這片密林包圍，好似要將他們遮蔽入陰雲密布的天空，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