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的話都說完了,軒轅煌絲毫沒有在停留的意思,朝他拱了拱手,就被是個暗衛抬起了輪椅,迅速的消失在這片密林中。
朝陽照亮了這片密林,從樹葉錯落的空處,投下斑駁的陽光,落在腳邊的土地上。
僻靜的角落,陷入死寂。
枝繁葉茂的老樹隨著夏天濕潤的風,沙沙作響,枝葉搖晃間,落花如雨。
樹林中,完顏斐揚佇立不動,隻搖著扇子望著遠處。
伸手,接過一片粉紅色的落花,他仔細端詳了一陣,忽然失聲一笑,隨即翻手將花瓣扔開。
心中某處,一種細微的感情也隨之灑落,變得空落落的。
他的目的達到了,他贏了,可嘴角的笑卻漸漸轉為譏誚,心中更是無奈,有些感歎。
他,當真,輸得如此幹淨徹底嗎……
馬車顛簸的前行在偏僻的、靠近山路的官道上。
因為是皇家出行,所以所經過的官道早早地就被封起,掃撒,鋪地,頭尾兩端都有地區管轄官員恭送、接引。但宸帝今年偏偏要搞個特殊化,不去“打擾”官員百姓,每到晚上就地在林中安營紮寨,到頭來,還不是苦了從小就沒受過什麼罪的宮眷們。
出行的行列中,唯一一輛用天山火雲絲做圍、頂,甚至車簾的就屬淩姿涵的馬車了。那種紅比皇貴妃的車攆要淡,卻比任何一個紅色車駕都要惹眼。遠遠看去就覺得那火雲絲仿佛透著股清涼,又好似旺盛的火苗在燃燒著,看似薄,卻半點不透,是絲中上品。
即使在豔陽中,這馬車車裏的溫度還是很舒適的。
淩姿涵慵懶的坐在其中,嗑著瓜子,翻著手中的賬冊。心想著:還好,這月的收入沒有降低太多,在她預計之中。雖然搗亂的人挺多,但損失的遠遠不及收入。不過,不知道夏陽那邊怎麼樣了,似乎自從上次傳來消息,就再也沒有來過,會不會……不會,以夏陽的武功,還不至於死在半路上。
遠在塞外的夏陽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嘀咕了句,又是那個小混蛋在罵我,接著又翻了個身,舒服的睡他的懶覺。
起早上起行,淩姿涵的車輿中就是這般安靜,兩人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就這樣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偶爾抬眼互看一眼,淩姿涵就對他還以微笑。
那笑落在旁人眼中是赤果果的勾引,但在軒轅煌看來卻給外刺眼,仿佛帶著些別的意思,讓他有些莫名。
“淩三小姐,麻煩給本王解答一下,三小姐總是對本王笑,是什麼意思?”
目光從手中的書簡上離開,軒轅煌放下手中的筆,抬眼朝軟椅上的淩姿涵看去,剛巧這時淩姿涵也抬起頭,朝他微微一笑,那笑真的是甜入心底,卻讓他冷不丁的後背發寒。
這小妮子折磨人的本事還真是不斷的長進中啊!
“不要在我背後偷笑,你笑的我汗毛直豎。”盯著淩姿涵的笑臉,軒轅煌補充了句。
“真的?讓我看看,怎麼個豎法兒。”淩姿涵起身走向他,伸手朝他的衣袖上拂去。
可軒轅煌卻忽然從她手中縮回,眼神古怪的看著她,上下打量一番:“卿卿,想說什麼就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