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惡狠狠地剜了眼淩姿涵,仿佛在警告她,但淩姿涵絲毫不買賬,隻笑著起身,福了福身道:“流雲雖然名分上是婢女,但她與姿涵從下一處長大,早已情同姐妹,主仆名分形同虛設。兩位娘娘,應該也知道姿涵的身世,一個弱女子,在天山那種苦寒的地方,麵臨困境重重,也經曆了很多磨難,而這些都有流雲陪伴。她甚至,還為姿涵當過無情的刀劍,算起來,姿涵還要稱她一聲‘恩人’。如此,姿涵又怎能當個薄情掛義之人呢?而且,之後曾經許諾過流雲,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絕不幹涉。”
說著,淩姿涵再次福身,“兩位娘娘,不是姿涵不識趣,這求親之事,向來都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姿涵並非流雲的父母,若是兩位娘娘覺得姿涵之前的言語太過牽強,那,隻得請八王爺拿出誠意,獨自步行上天山雪峰,入道觀求各位師叔師伯,讓他們做主,將門下弟子流雲嫁給王爺。這是師門的規矩,誰,都不能破壞。”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沒有過分張揚跋扈,也沒有牽強的理由,淩姿涵將每句話都緊扣著一個“理”字,說與兩人聽了。
這兩位娘娘心裏自然也有了一番計較,要知道,這天山隸屬北燕,就算是皇貴妃,再怎麼得寵,也不敢往那邊撒野,於是倒也不再為先前淩姿涵的拒絕而氣惱,反倒恨上了求她來的淑妃,給自己找了這個尷尬的差事。至於淑妃,她倒沒來及去想皇貴妃在想什麼,所想的隻是讓兒子為了個丫鬟,去那寒苦之地求親,實在太不值得,也隻得作罷。
又坐了會兒,這皇貴妃做媒,淑妃圓說的親事也被成功的決絕了。
還有個意想不到的收獲,就是,因此挑起了皇貴妃對淑妃的不滿,看來日後,這兩股勢力也要開始明爭暗鬥了。
將養中的軒轅祈在得知了這個消息後,很不服氣,無奈自己雖然身上不癢了,但被那藥惡心的,現在腿軟腳軟,四肢無力,病怏怏的根本怕不起床,看上去和病入膏肓躺著等棺材的人差不多樣子。因此,被皇上勒令遷離行宮人群密集處,送到了很偏遠的地方養“病”。
但他還是派了個人,給流雲帶話,說他的心,日月可表,絕對不會放棄她的。
淩姿涵聽聞這個消息後,召來了那個被派來的太監,隻讓他帶了一句話給軒轅祈……“別把客氣當畏懼,有指天發誓的時間,不如睜大眼睛看看清楚,妖女的人,他也敢搶?不怕有命搶,沒命享嗎!”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到了該給答複的日子。
夜半,淩姿涵在一院子人都睡下後,悄悄起床,拿著翡翠簫,月上了房頂。
似乎感覺到了動靜,暗衛的目光全都移到了淩姿涵身上,他們詫異,這半夜三更的,淩姿涵為何要跳上房頂。但見她並無異動,也就都沒去打擾,隻是各司其職的藏在暗處,觀察著周圍的動向。
悠遠的簫聲響起。
原本移開的視線,又在那一刻全都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