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弄人……
次日一早,宸帝“心血來潮”,果然降旨,帶了因參加恪王婚禮,尚未回封地的眾王爺,東陵北燕的兩位世子、郡主,以及寵妃、公主,還有功績顯赫的寵臣淩相等人,前往京郊十裏外的京畿圍場狩獵。計劃三五日後回去,並留下口諭,令恪王恪王妃敬茶及回門的日期延遲,待他回京再議。
於是浩浩蕩蕩的隊伍走了,留下個小太監,把聖上口諭傳給了恪王的貼身侍衛,就離開了恪王府。
而恪王府中的新房裏,一雙龍鳳紅燭還在高高燃燒著,顛鸞倒鳳直到東方既白之時,因淩姿涵昏睡而結束的兩人,此刻還在房中沉沉的睡著。
醒來時,軒轅煌見了之後還沒醒,就換來流雲靜好,讓她們差人準備浴湯。
流雲本要幫淩姿涵,但看著那掩蓋住的床榻的紅帳,加上軒轅煌和門神一樣的守著,也不好上前。直到丫頭們準備好了一桶浴湯,嚴修遠與另一名有些眼熟的護衛將那浴桶抬了進來,並對軒轅煌交代了聖上的旨意後,看了眼流雲,先退了出去。
“流雲,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本王說!”
看著流雲欲言又止的樣子,軒轅煌不上心的問了句,轉身就往喜床走。
“是,王爺。”流雲見他挑起了喜帳,隱約看見一片雪白的肌膚,在喜慶的紅色下,更為凸顯了那玉白的顏色。作為大姑娘的流雲,就是平日裏定性再怎麼聊的,此刻還是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忙低頭掩飾,並道:“國師有話讓流雲帶給王爺,說‘王妃體弱,望王爺謹記王妃的好,多多照顧,若然敢負,定不饒恕’。另外,等小姐醒來後,讓王爺轉告小姐,‘飲酒貪杯,色令智昏,皆損傷元氣,耗盡心神,前者破戒,後者不節,故罰抄心經百遍,以示懲戒’。”
軒轅煌回頭,流雲見他麵色不悅,忙俯身退下。
國師的話,無非是在暗示軒轅煌,這次,是他幫忙,才令進宮覲見,與三朝回門的時間延遲。而後的威脅,其實並不是威脅,而是一個作為長輩,對關愛的晚輩的一個忠告。隻不過,這樣的話,總令他想到了另一個人物,淩姿涵的父親。
說實在的,這些日子的相處,國師雖然對淩姿涵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好像對誰都是這樣,但有時候,軒轅煌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別樣的意味,拋開那無波無瀾的目光,與悲天憫人的笑,他的臉上,還多了一抹生動,為淩姿涵而動。這讓他的心中,不覺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
“他,會不會是你父親?”一個奇怪的念想突然從腦海中竄了出來。
消失多年的國師,因為淩姿涵的婚禮而回,為他們主婚,為他們開脫。之前,還因為淩姿涵的請求,為他治腿,這一切……都像是一個父親才應該做的。而淩姿涵的成長,他似乎也不曾錯過,雖然從淩姿涵口中聽到過,他們隻是每年見一次麵,說幾句話,但他卻足夠相信,淩姿涵的感覺是對的,紫宸一直在暗中默默的幫助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