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靠前的兩人,明顯精心打扮過,紅唇耀眼,脂粉雪白。但此刻,她們妝容下的臉龐或因心寒而白的發青,或因憤怒而紅透了。
“柳姐姐,王爺……是要逼死我們嗎!”相對年紀小一些,妝容精致的瞧不出原先麵貌的女子,扶著身後的椅子扶手,跌坐在椅子上,宛若脫了線的木偶,雙眸無神,甚至有些渙散的看著眼前另一名女子。
晶瑩的淚,就在眼眶中打著轉,仿佛快要哭了。
被喚作柳姐姐的女子,顯然對這個小一些的女子極為照顧,伸手撫摸著她盡心梳理的,細密油亮的發髻,輕聲哄著她道:“不會的,隻是去別院而已。妹妹不是聽過金屋藏嬌的故事嗎,王爺大約也想效仿吧!”
可話雖這樣說,但當她的目光離開那名女子,轉向軒轅煌離開時,經過的屏風。那眸光瞬間變得猙獰陰冷,似乎在某個刹那燃起過一絲怒火,卻在下一刻化作灰燼,隻剩下似乎絕望的苦楚,殘留在嘴角的微笑中。
“呸,柳如意,這種騙小孩子的話你也說得出來,什麼金屋藏嬌,別做夢了。去了別院,我們一輩子可都葬送在哪兒了!還想著什麼金屋藏嬌的故事?嗬嗬,金屋藏嬌這四個字,送給我們這位新王妃倒是不錯!”離她們較近的女子,快言快語的說著,完全沒有平日裏畏首畏尾的樣子,就連管事在場,也毫不畏懼。
反正她們就快被送入別院了,作為家族的犧牲品,她們自從被當作物品般的送到王府時就該有這個自覺,遲早要麵對那殘酷的事實。
其餘幾名侍妾,也跟著附和……
“是啊是啊,柳如意,你可不能在這麼護著莊妹妹了,該知道的事,她遲早要麵對。長痛不如短痛,你若不舍得,我們來說。”
“就是,讓她少做點烏鴉飛上枝頭的白日夢吧,區區一個下賤的商戶之女,若不是因為她家的財勢,哪有可能會被送入王府?”
“醒醒吧,莊妹妹,這王府中的鳳凰隻有一個!就是王爺心間肉似的寶貝著的王妃娘娘,淩家妖女”……
三個女人一台戲,著五六個女人湊在一起,估計可以湊成一個戲班子了。
嘰嘰喳喳的吵鬧著時,不知是誰,忽然尖叫了聲,打斷了眾人相互指責的吵鬧,將矛頭對準了那個惹事的人。
“都是任西婭和烏魯嘉怡那兩個賤蹄子,若不是她們,我們根本不用離開王府!”或許隻是不用那麼快離開。
對她們來說,她們的利用價值,就是身在王府,礙著一層身份,才會有家族眾人給予“供給”。而今,隻要她們被送走,就和宮中妃嬪被打入冷宮無異,家族眾人自然不會花錢去養個廢物。自然,可想而之,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的她們,日後會是怎樣的。
“都怪那賤人,激怒了王爺。”
“若不是她們去招惹王妃,王爺哪會這樣帶我們。”
“……”
指責,聲討,越發鼎沸。
早在軒轅煌離開時,就心灰意冷的任西婭,聽著各方的指責,看著她們中年紀最小的哭的越來越洶湧的莊妹妹,冷笑了聲,心道:人人都想留在王府,她倒是留下了,隻是……此刻沒有人知道,她是多麼渴望離開,哪怕是要在外頭被囚禁一輩子,她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