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點破，淩姿涵隻笑著道：“父皇，您若問別人，兒臣還能保持公允，若是淩玥，恐怕您要說兒臣偏袒，有失公道了。”
“哦？看來，你很喜歡淩玥。”
“倒也算不上喜歡，兒臣與淩玥所處時日不多，算不上了解。不過，兒臣秉持知己知彼的方針，去相府之前，就對相府做了很多研究。從京城相關人士手中得到的資料來看，淩家的幾個女兒裏，大概最好相處的，就是淩玥了。大概是因為她生母的關係，性格比較怯弱，從不與人爭什麼。”說著，淩姿涵笑了笑，又朝宸帝看去，帶著幾分玩笑意味的繼續說：“兒臣當時看著淩玥的資料，就在想，其實，她比兒臣幸福。淩相對她不聞不問，但好歹還給她口飯吃，讓她有個娘照顧……”
而她，什麼都沒有，什麼都要靠自己去獲得。
淩姿涵的畫外音，無疑是在平定宸帝的心思，讓他知道，她之所以調查，是因為她的處境，並不是有別的不該有的心思。
這一點，宸帝似乎也明白，就沒有多言，依舊是那樣慈愛的看著她，低頭喝了口茶，似乎思考著什麼說：“既然，你如此看好淩玥，那朕許你說說，該給她一個什麼位置。”
選秀不過是走個過場，這個他們都心知肚明。
而宸帝的問題，卻讓淩姿涵微微愣了下。
他是在試探什麼，征求什麼，還是另有目的？
一時間，太多的想法湧入，反倒讓淩姿涵有些亂了。頓了頓，她也喝了口水，掩飾思考的時間，轉即抬頭笑道：“父皇，您這可就為難兒臣了。這選秀雖說是後宮的事兒，但也是皇上的家事，是大事，兒臣小小王妃，不敢妄議。”
她可不想在添名頭。
妖女，妖妃，妒婦，還有什麼不下蛋的雞。
這些已經夠難聽的了，若在按上個“妄議政事，幹涉朝綱”，她這輩子也能在史書上留名了。為什麼？因為那是要殺頭的罪，她可不想就這麼丟了命。就算真的要回答，那也要先有個保障。
這就是她的滑頭之處。
“恪王妃好歹也領正一品的俸祿，若是還嫌‘小’，朕可想不出還有什麼親王妃的頭銜，比這個大了。”宸帝不止何意，揚起唇，笑著道：“你啊，就是個滑頭鬼。朕許你無罪，放開膽子的說。”
宸帝猜對了淩姿涵的心思，卻不知，她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給了她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有了父皇的口諭，兒臣的膽子可就大多了。”淩姿涵笑盈盈的起身，低頭俯身，再抬起頭時，嘴角的笑容還在，卻收斂了不少，而那妖異的眼眸中，浮現了一絲沉穩的精光，看上去極為認真、肅然。“兒臣請求父皇，令淩玥落選，留用為女官。”
“什麼？！”宸帝顯然很訝異，眸光一閃，隻一瞬又恢複那老謀深算的樣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眸珠轉了轉道：“你道和朕說說，別人都求賜婚，怎麼你為你那姐姐求了個女官的職位？”
“因為兒臣，欠了別人一個人情。那個人不是旁人，正是淩玥的兄長，淩清湖。”那人情，是好多年前欠下的，若非前些日子，收到淩清湖托胭脂帶來的信，她壓根就不知道，那人會是淩清湖。而他所求的不是別的，正是讓他妹妹落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