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日,和宸帝的那番談話,她更加意識到,自己需要力量。不止是在財力上,還有其他的種種力量。
因為她不喜歡被人威脅的感覺,即使那是皇上,她也不想生活在……兢兢業業之中。
“姿涵。”半晌沉默,讓喬煬內心壓抑到了極點。他極力掙紮著,和自己的內心做了許久的鬥爭,最終道:“姿涵,這次背後阻礙你的,不是別人,而是……”
“是王爺。是他,對吧!”低聲冷笑,淩姿涵好似漫不經心,實則語調沉重。
喬煬換上了親昵的稱呼,淩姿涵自然也能聽出他話語中的它意,隻是,至始至終的淡漠,都讓喬煬無法看穿,更不知該不該說下去。
半晌的沉默,被淩姿涵的輕笑打斷,“繼續趕路吧,王爺這樣做,也許有他的意思,我們隻要做我們的就好。”頓了下,淩姿涵翻動著手中的那個本子,沉吟著,聲音依舊平靜。“回去後,告訴豆蔻,讓她好好養傷,缺什麼盡管從賬上劃。過幾日,我就去看她。”
“姿涵,或許,我們根本不應該回來。”喬煬話音剛落,淩姿涵還沒發話,車內一直未語的流雲就掀開了簾子,從來都是冰山似的神情,發生了截然的變化,變得陰鬱,隱約帶著份從未吐露過的憤怒。張口就道:“喬煬,你難道忘了,我們回來時為什麼嗎!就算忘了我們經曆的種種,也該記得,奶娘臨逝前的交代!”
怎麼會忘呢,喬煬苦笑。
他和流雲、靜好,都是圍在奶娘身邊長大的,比淩姿涵大不了幾歲,自小就比較親厚。而奶娘就像是他們的娘一樣,奶娘的死,對他們更是一種磨滅不掉的打擊。
雖說,奶娘去的很安詳,可私下裏,他聽靜好說過,是毒尊為了讓奶娘走的不至於太痛苦,給她下了幻藥。而奶娘那年去世的原因,莫過於幾年前在師門的那場血洗,唯一的線索,隻有流雲手上留下的一塊鐵牌令。他們查過,是宮裏的,但在十年前宮中改製,那種令牌就全部銷毀了。
而當年,奶娘不準他們去查這件事,卻在臨去前交代他們,要想替她報仇,就要回京,輔佐淩姿涵查明真相,她就能瞑目了。同時,還和他說了另一個讓他震驚的辛秘,就是他與流雲的身世。
“流雲。”喬煬正想著事兒,就聽耳邊傳來淩姿涵的聲音,隔著門簾,看不見她的臉龐,但卻能感覺的出,她此刻的心情。
很沉,很深,難以琢磨。
流雲的神色變了變,狠狠地瞪了喬煬一眼,隨即放下簾子,又回了車中。
淩姿涵卻沒在對她說話,隻再次吩咐喬煬,駕車趕路。
一路上,又是恍若無人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