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姿涵正想著,就聽軒轅煌道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我分析,是這樣的。皇後被放出前,阮將軍王是想要除掉我們,永除後患。未果,皇後被放出後,知道我們在外,就立刻派人打探,並且前來鏟除,但此事被太子知道。我猜應該並未參與其中,按照這個可能性,太子也可能是無意中聽到了皇後與人密談,這才派了人來,盯著皇後的人。”
聽著軒轅煌的敘述,淩姿涵點頭表示讚同,眼神微微疑惑,半眯著,似乎在謀算著什麼。
軒轅煌見她沒說話,就繼續道:“卿卿,太子這個人不可小覷,有時候覺得他很淺薄,可有時候卻深藏不露。就像這件事,他派人前來,有多種可能,我想最大的一種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其次是為了你的性命,再接著才是我這個弟弟的命。”
聽他把自己排在第二,淩姿涵倏然睜開眼睛,看向他,眼神甚是驚訝,轉即換做茫然、困惑,緊接著又漸漸清明,最後轉變為堅定的明朗。她似乎明白了軒轅煌心中所想,伸手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手背上輕輕的畫了個圈,依舊沒有說話。
可她明白,曆朝曆代之中,那些為了爭奪皇位的皇子,眼睛裏都隻有那張黃金寶石雕琢的龍椅,金鑲玉砌的龍椅基座與台階,卻沒看見,那龍椅下堆積著的皚皚白骨。而那白骨中,可能有他們的長輩、手足、妻妾、孩兒……通俗點說,爭奪皇位的戰爭極為殘酷,可龍椅隻有一張,所以他們不惜一切代價,都將自己化作了禽獸。不,也許他們禽獸不如,因為在他們眼裏,所為的兄弟不過是搶他們龍椅的敵人,隻有殺了,才能永除後患,有哪裏談得上“救”?
“我覺得,第一種可能性是有的。他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賣你一個麵子,讓你日後有機會時,也不會用這件事來咬他一口。這樣,既可以向你示好,又可以挽留他母後,及外祖家的名聲。自然,也就保全了他母後的後位,及他的太子之位。至於第二點,我覺得沒有任何可能性,逸,相信,你的魅力,就是牽製我的最好的毒藥。”
淩姿涵撫摸軒轅煌的臉頰,軒轅煌伸手覆住她的,嘴角勾著邪魅而又自信的微笑,不濃不深,但對她來說,是極為溫柔的、誘人的。
“即使有,他也不會得逞。”輕輕地放下她的手,軒轅煌伸手跳動她的下頜。那動作本應該是極為輕佻的,但在他做起來,倒成了無以言語的愛。戀人之間的對視,因為這個動作,而變得更為深刻。
淩姿涵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許久,臉兒微紅的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聲。
不再惹她害羞,軒轅煌收起那深情款款的眼神,伸手點了點那蓋著血紅色手印的認罪狀道:“你看這份認罪狀,有什麼感覺嗎?”
“感覺……不合時宜。”淩姿涵給出了一個,她覺得確切,但聽起來模棱兩可的答案。
軒轅煌卻因為和她想到了一起,點了點頭,“沒錯,這認罪狀,出現的很是奇怪。”他順手將寫滿資料的紙盞燒毀,接著又拿起了那份認罪狀,看了看,有抬眼看向正垂頭打量認罪狀的淩姿涵說:“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布局,讓替身出城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