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守株待兔。”
“守到了?兔子……呢。”淩姿涵打了個頓,目光落在坐在一側太師椅上喝茶的紫宸,眼神一晃。她明白了,那兔子,是紫宸。
紫宸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並沒有任何異樣,隻是抬頭看向她,淡淡一笑,眨了下眼,微微頷首,“是我。”
“先生,再過一個月,就是祈福的日子了。你現在出來,恐怕……”
“不得不來。”
紫宸簡潔明了的打斷了淩姿涵的話,伸手放下茶盞,看了眼軒轅煌,無喜無怒的眼眸中好似閃過了什麼,太快沒有看清楚。但淩姿涵覺得,軒轅煌應該是明白的。
正琢磨著,紫宸的視線又掃了過來,令淩姿涵不由地坐直了身板,像極了個在私塾受教的孩子。
“孩子,你過來。”
淩姿涵垂眸使勁眨了眨眼睛。
她剛才沒眼花吧,怎麼覺得先生看她的眼神,這麼古怪。
心下狐疑,但淩姿涵還是按著他說的,過去了。
紫宸上下打量著已然亭亭玉立的淩姿涵,心中感慨萬千。他真是老了,這孩子,都這麼大了,和明珠……真像呐。
“孩子,你受苦了。”他的視線落在淩姿涵尖尖的下巴上,眼底閃過一抹憐愛,“你瘦了。”
聞聲,淩姿涵的眸子微微顫了下,斂起一絲疑惑,轉瞬即逝。
她搖頭淺笑:“哪有,我還覺得,我胖了呢。倒是先生您,這時候擅自離京,會不會授人以柄。還有,是否是京中出了什麼事情?”
淩姿涵問得有些急切,紫宸沒有直麵回答。他看了看她,低頭從袖子管中抽出一塊衣裾遞到她眼前,衣裾上還染著點滴褐紅的血跡,已然幹透了。
“這個,你認得吧。”
若是普通的衣料,淩姿涵自然不會認得,但這個,淩姿涵卻清楚的記得。這紋理,這密度,這……這就是快普通的衣料,但她卻人的衣料上繡著的那朵歪歪扭扭的蓮花。
那是她秀的,獨一無二。
這分明就是軒轅謙的東西!
“先生,這東西怎麼會在你這!師兄他……”
“他沒死,隻不過被塔那部落的人給扣押了,淪為質子。現下,消息大概已經到了京城。其實,在我之所以來,是因為太子。”
“太子?難道,這件事也與他有關!”難道是太子要反,聯合了草原部落?
見淩姿涵狐疑,紫宸搖頭示意她不要胡思亂想,接著說:“塔那部落在扣押謙兒後,就修書與我朝,以謙兒的安危為籌碼,換取邊境四座城池。”
“皇上難道不肯!”淩姿涵隻覺得頭腦亂亂的,那刺痛神經的“秘不發喪”,卻總從腦海中跳脫,一遍遍的回旋著。
紫宸擺手道:“看來你們還不知道,宸帝染病,太子監國。所以,這封書信宸帝根本無緣得見,而我也是因為探子偶然間聽了太子與皇後的談話,才知曉的。權衡之下,我擔心下一個出事的必將是恪王與你,便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