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的淡淡香氣,好似化作淩厲的綢布,一瞬裹住了他的口鼻。
他掙紮著,在那個對他幾乎沒有過好臉色的父親,與自己看著一點點成長起來的妹妹的幸福之間,不斷掙紮,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
“好,我答應!”
自打那日密談後,淩清湖就好似消失了一樣,沒有人知道他離開淩相的羽翼後,去了哪裏,就像是他根本沒有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過,一般。
而淩清泊自從那天之後,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隻有在淩姿涵麵前,露出他一直常在癡傻麵目下的真實性情。他並沒有去問,淩姿涵那天和淩清湖說了些什麼,不過,他從淩姿涵那裏,得到了一枚信物,說是關乎他的目標。
也許,這血緣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並不需要淩姿涵多說什麼,淩清泊就好似明白她的用意,不去問,隻是在那一刻來到之前,默契的配合著淩姿涵,做著自己該做的準備,等待著。
轉眼,臘八到了。
一早上,淩姿涵就收到了堯王派人送來的臘八粥。看著那粥,她才猛然想到,要過年了。就幹淨囑咐流雲,準備起了臘八粥,並讓她算著時間,差遣人,去準備過年的事宜。
這應該是她在西朝過的第一個年,也是黎明前的召喚。
她,想要好好過,和她將要共度一生的人。
“小姐,您都忙了一早上了,還是回屋歇歇吧。這些事兒,流雲讓人去辦!”扶著淩姿涵,流雲不住勸阻,讓淩姿涵少忙活,並將她手中拿著的賬本都給收了過去,道:“小姐,這賬本雖沒有靜好,但還有我在看呢,您就別操心了,快回屋躺躺……”
這話音沒落,就被閑來無事,翻閱王府賬本的淩姿涵給打斷了。轉臉,她笑眯眯的看著流雲道:“信不信,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今兒有兩撥人得找來。”
淩姿涵這話才剛說完,就有小廝進來通報:“王妃娘娘,太後身邊的嬤嬤來了。”
“看吧,這就來了!”指了下小廝,淩姿涵就讓他去通傳,請了嬤嬤進來。
那嬤嬤倒也是個爽快人,請了安後,問了問胎兒狀況,就將太後的懿旨傳達給淩姿涵,領了賞後,又寒暄了幾句,方才讓流雲送走。不過,這前腳剛把傳旨的送走,小廝就又來了新的通報。
“啟稟王妃,淩……相爺來了!”
看著淩姿涵的麵色,小廝臨時改變稱呼,恭敬的說著話。
淩姿涵到沒有因為淩相的突然造訪而訝異,反倒異常平靜,像是早就知道他會到來一樣,淡淡的說:“讓他在花廳等著,本妃過會兒就去。”
小廝前腳離開,去送嬤嬤的流雲就走了進來,看了眼小廝,就知道淩相造訪的事兒,已經傳到了淩姿涵的耳朵裏,便道:“小姐,是否要等王爺回來,一同去見相爺?”在流雲眼裏,著淩相的到訪,就更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樣,從來不會按什麼好心。所以,她秉著為主子好的心意,恪盡職守的提醒淩姿涵,需要將恪王一同帶到,讓淩相不能拿家長的派頭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