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亂糟糟的,令她有些頭疼。不等軒轅煌再問,她抬頭,純粹的眸對上他漆黑的瞳,皎皎一笑,便朝他肩窩靠去,低低的說:“逸,我累了……”
東宮。
軒轅崠鶴帶著頂兒嵌著虎眼石的羊皮小帽,拉著小廚娘肉呼呼的手,一路從東宮門口,朝書房奔去。
小廚娘跑的氣喘籲籲,走半道上,就被崠鶴給甩開了手。他轉頭,拽拽的命令:“你在這等著,本皇孫要去見父王,回頭再來找你玩!”說著轉身就要走,可是卻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回頭,瞪圓了眼兒瞅著小廚娘,“我不回來,你不許離開半步,聽到了沒!”
小廚娘撲閃著濕漉漉圓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的點了點頭,目送著趾高氣揚的長孫殿下,走近東宮重地的藏書院裏。
“父王,兒子給父王請安。”一改之前玩耍的孩子心性兒,軒轅崠鶴一本正經的板著長臉,上前給埋頭書案的太子軒轅琰請安。
見他回來,軒轅琰抬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揚手朝旁邊的椅子上指了指,示意他坐下,並道:“怎麼樣?吾兒見到師傅了?”
“沒有。”垂頭,軒轅崠鶴極力裝作小大人的模樣,卻還是難掩失落。他興怏怏的晃了晃腿,微微嘟著小嘴道:“父王,是不是崠鶴做錯了什麼啊,為什麼師傅就是不肯見兒子?讓兒子在老祖宗的院子裏,喝了半晌寒風,也不出來。還有,恪王府的管家更過分,把兒子請到二門上,說是去通報了,結果,兒子在那吃了一肚子的茶,也沒見這清泊……兒子今兒算是吃了兩次閉門羹,誒……”
重重地歎了口氣,雖說是皇家的孩子,但怎麼說也是個孩子,都希望父母能夠哄一哄他。可他的一番訴苦,換來的卻不是父親的安慰,而是一句沒有多少感情的吩咐:“嗯,知道了,你回去吧!”
軒轅崠鶴也許是習慣了,也許是賭氣,抬頭壓抑著眼中的情緒,看了眼太子,就順服的躬身行禮,默默退開。臨走的時候,還貼心的費力的將門帶上。這看在守在門外的管家眼裏,甚是心疼,卻還是無奈的催促小主子走。崠鶴耷拉著腦袋,一步三回頭的走到院門口,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藏在滾兔毛邊的袖子下的小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狠狠地揮了下,便離開了。
屋內,軒轅琰盯著手中攤開的宣紙,思量著。
許久,他仿佛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詭笑,提筆疾書,洋洋灑灑的一篇文章,就此誕生。但這並非什麼錦繡文章,而是上表宸帝的文書,內容自然與恪王、恪王妃脫不了幹係。
寫完,他振了振紙,通篇閱讀了一邊,佞笑著自言自語到:“哼,本宮沒有得不到的東西,淩姿涵,你,也一樣!”
一道折子交上去,宸帝那邊卻好似沒看見一半,沒有任何動靜,隻召了軒轅崠鶴進宮伴駕。
而彼端,在紫嶺將養數日,已經能夠自行控製內功的淩姿涵,終於解除了禁令。從封閉的石屋種出來,還沒準備去地上活動活動筋骨,卻被長老的人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