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講解完,攤開圖紙。
葉荷蘇瞧了眼,剛剛還半閉半睜的眸子,倏然瞪圓。
拿著紙的手,跟著抖了起來,隨後緊緊的捏住,這一捏宣紙皺起,隨即被戳破。
“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她喃喃自語,聽不出是因為太過激動,還是恐懼一類的緣故,總讓人覺得,她的聲音,她的心都像是在顫抖著。
“怎麼了?荷蘇,荷蘇著東西怎麼了?”淩姿涵下意識的伸手握住葉荷蘇的肩膀,想讓她回神。
見她如此,一旁的易安涼也皺起了眉頭。
一反常態的易安涼,沒有往日的那種慵懶,更沒有那份天不怕地不怕,仿佛一切生死超脫世外,都與他無關的瀟灑。他隻是凝神注視著懷中的葉荷蘇,那神色中染著一抹揪心的痛……
但幾人都沒有注意到,隻將懸著的一份心思,全都落在了榻上的女子身上。
許久,葉荷蘇抬起頭,視線渙散,卻好似看向了淩姿涵,顫抖著念出兩個字……“葬……譜!”
話音落,她便昏了過去。
似乎是激動過度。
而一旁的易安涼,則露出了比他們更為驚愕的神色,急切的喚著:“荷蘇……荷蘇……”
“來了來了!小姐,醫聖來了!”
在書房中,翻找著和“葬譜”有關內容的淩姿涵,一聽見流雲的聲音,連忙從一堆書裏抬頭。動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推到了一摞書,被砸了腳。
“哎呦!”她叫了聲,卻顧不得腳背上的疼痛,趕緊問流雲:“給荷蘇瞧了嗎?那禍害還有得救嗎!”
此刻,軒轅煌正在倒騰著那個盒子,泡在一缸子剛開封的子午酒中,卻見那個盒子上頭的雲錦迅速的剝落,露出內層的玉色,而這玉也奇怪,竟然漸漸的變了顏色,從羊脂白玉的奶白色,變成普通的黃玉,接著竟變得通透,一點點的像是褪去了顏色似的,從視覺上感觸,就如同從一塊上等的羊脂白玉,變成了透明的水晶!
因為這奇怪的特性,他足足在這口缸旁邊站了兩個時辰,不知何時,那個令他討厭的九尾狐,現出原形,從樹上跳了下來,搖著蓬鬆的九條尾巴,站在他身側,也低頭瞧著缸中變化,手中還搖著一把小扇子,口中發出嘖嘖的聲音。
他在旁邊嘰裏咕嚕的說了幾句話,見軒轅煌無視他的存在,便用手沾了沾點缸裏的酒,放在口中吮允著,嚐了嚐,似乎回味無窮的道:“這味道,真是……”他故意的頓了下,偏過臉觀察著軒轅煌,見他似乎也伸手要沾一點缸中的酒,眼底不自覺的劃過一抹狡黠,卻想起淩姿涵凶神惡煞的模樣,不由地打了個激靈,趕緊攔住他的動作,偏過臉,瞧著他,緩緩地將剩下的幾個字說完……“真是太惡心了!”
他這輩子,都沒嚐過那麼惡心的酒!
軒轅煌臉色微暗,邪魅的眸光微微閃爍,劃過一絲危險的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