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隨著木之島主回去,卻隻見這木之島之上比之下頭那荒涼華麗的宮殿模樣,當真是天上人間。
木之島上同樣矗立著三根盤龍柱,但這盤龍柱卻不是雪色樣子,而是散發著微微的碧玉顏色,即使如今是冬日間,地上卻仍舊是一派生機勃勃,碧草春色相間,花間蝶飛蜂舞。
好一派仙界模樣!
然,未到大殿,柳安便被人攔住了,兩個身著白衣之人,腰間係著碧色的白雲佩,對著莫雨柔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莫雨柔看都未看身後人一眼,隻淡淡道:“教教他規矩。”
如此便飄然而去。
待柳安再看向前方時,哪裏還有甚麼婉約貌美的女子,隻有兩個神色漠然的少年人,看著柳安勾起一抹笑意。
“喲,小師弟,按咱們的規矩來,他如今應該將眾師兄的洞府都清掃幹淨吧?”
柳安心中不由帶了些許不安,他不由看了看四周,此處一眼望不到邊界,那府邸四處林立,仿若一個個吃人的深淵一般。
另一人冷哼一聲:“他若敢去清掃我的洞府,我定一扇子將他扇下雲華山去!”
此話說的不客氣,這人表情也不是十分善意……
另一人又道:“是呀,眾位師兄約摸都不希望有人進去,那便如此罷,你每日便將這木島灑掃幹淨了。”
如此說著,手中竟當真多出了一掃帚,直直丟到了這新人的懷中。
柳安茫然地站在原地,心中更是失措地很,不知如何是好,隻得眼睜睜看著他離去。
“島主當真是將你當做弟子收上木之島來的?”
他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柳安不由回頭去看,一個身穿青衣的少年便撐著掃把站在他後頭,一臉嗤笑之色。
柳安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少年木露驚奇之色:“你是甚麼靈根?”
柳安如實以告。
那少年更是哈哈大笑起來:“反正我是不信,哥哥我地級六品的金木靈根,比你不曉得好了多少,乃是木島的雜役,嘖嘖,你如今竟成了第六十六位弟子……”
看著這少年,柳安心中大約明白了些甚麼,亦心中覺出,以後的日子,他可能會比雜役還要更為難過一些……
顧之舟卻不知此時自個兒的好兄弟正陪著自個兒受苦受難。
他身量小,爬上爬下終是辛辛苦苦將一群小雞崽子喂飽了,那大黑狗卻是不樂意了,它大約是通了些靈性,聽得懂方才主人說的那番話,乃是讓這小團子給他準備吃食。
遂便叼著這粉團子的衣服不放。
顧之舟也餓得沒勁了,被這大狗拖來拖去,便慘嚎一聲。
“你放開我!臭狗!”
玄烈方醒來便聽到如此一句話,不由一雙耳朵都支棱起來,他長吼一聲……
“喵嗚……”
好像有些不對。
顧之舟聽到動靜,連忙伸手將它在懷中抱出來,看它睜著眼睛,不由激動的淚水盈盈:“大黑,你醒了!”
玄烈聽著這名字,不由拿爪子擋臉,當真是生無可戀。
而顧之舟身後的大黑狗卻是嗷嗚一聲迎和起來。
顧之舟微微一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帶著幾分不可置信,試探問道:“你不會叫大黑吧?”
大黑狗又是嗷嗚一聲。
顧之舟一巴掌拍上它的狗頭,憤憤然道:“以後你不許叫大黑!大黑是我朋友的名字!”
他往後一跳,便坐在灶台上,自上而下俯視著大黑狗,並將手中的玄烈亮給它看!
玄烈嚴肅著一張臉,心中不由想,他什麼時候答應過用這個名字了,但這小人兒卻是一口一個大黑叫的歡實,如今竟讓他和一隻黑狗搶名字!
“吾名玄烈!”
沉穩磁性的男聲回蕩在廚房裏,顧之舟不由微微一愣,便是玄烈都不由微微一愣。
這話他說過無數遍,今日怎的竟當真說出來了?不……他怎麼能說話了?
顧之舟卻是看著對麵的大黑狗哆嗦了兩下,哭喪著臉將玄烈抱緊了:“鬼大爺,你願意叫什麼就叫什麼,我們不跟你爭名字了……大黑……哦不,以後你就叫小黑吧!”
他深情款款看著玄烈,玄烈不由抖了三抖。
然後,它看著顧之舟的眼鏡,認認真真地開口:“吾名玄烈。”
這要打之前無神論的顧之舟,他頂得直接暈過去,如今見了許多怪異事兒,他不由瞪大了雙眼,看向玄烈。
“你……你吃了我祖宗給的靈丹,就變成妖怪了?”
這麼說,以後能多個人同他一起打架了?
玄烈想了想,嘖,與他說的太多,他估計理解無能,這人的小腦袋隻能理解妖怪倆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