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康窩在山洞一腳,豬臉上帶著崩潰,終是忍不住大吼:“你不要在本神麵前轉悠了!你轉了一天了你知道嗎!”
自這個人知道了他夢中見得那人,原是的真的之後,便似個陀螺一般,在這狹隘的山洞之中轉個不停了。
顧之舟重重歎了口氣,便直接在當康麵前癱坐下來,顧伯亦坐在當康身旁,可惜當康看不見他。
他抹了把臉,一雙桃花眼耷拉著,渾身散著一股生無可戀的氣息:“那你說說,我該怎麼辦?”
當康白他一眼,真難為他能找得到白眼珠。
“不就是來魔界了麼,有甚可著急的?我看他不簡單,應當能將咱們救出去。”
豈止是不簡單!
當康留了半句實話,當初在夢中之時,他也附著了半分神魂上去,但那人幾乎要將他嚇尿了成麼!
令他不由想起古神大戰之時,他被那魔神墨焱的氣息衝擊地虛弱不堪,主人萬不得已之下才將他藏了起來。
那種感覺,竟與現在如出一轍,隻是,這人更恐怖些。
當康不由在地上踏著蹄子,心中想著,看著倒是一表人才,怎的竟是有如此迫人的氣息?
顧之舟直接將當康的提議否了:“你別看他一張冷臉,好像多強的樣子,但真心不怎樣,我初遇他時,他就是一野獸,後來不過也就是吃了個靈丹,但真心沒多大用處,變成人到處跑,還讓人操心!”
正在路上的玄烈微微打了個噴嚏,不由看向遠處,眸間若有所思。
漠歎了一口氣,看著外頭匆匆行進的烈焰馬,不由心中更是焦急,口中隻道:“且快一些。”
那趕車的魔兵無奈:“大人,這可是最好的馬了,腳程比那平常骨馬不知快了多少……”
如此又嘮嘮叨叨起來,漠不由僵著一張儒雅的臉縮了回去。
而那血獄之中,當康又是冷哼一聲,心中隻道,看來這人當真不知曉那男子的身份。
他亦並不知曉,純粹猜測,倒也無從提起。
而顧之舟念念叨叨一番,卻是忽然握緊了手,口中隻道:“我必得快些離開這鬼地方,不能讓玄烈來這裏,且,小木頭不知道會怎樣……”
他心中擔心的很,至如今,這擔心已然發酵,到了最大化,令他幾欲崩潰。
顧乘風沉默著,卻是並不言語。
當康抬頭看他一眼,烏溜溜的眼鏡不由轉了轉,口中忽然道:“或許,本神有辦法。”
此話不由將兩人的視線集中在他的身上。
顧之舟不由連忙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當康呲了呲牙,而後在自個兒的肚皮上抹了一把,顧之舟便見,原本青色的肚皮,竟是有一抹黑隱隱顯現出來,這黑色愈發明顯之後,顧之舟才終於看的清明。
隻見這東西好似一個圍兜一般,掛在當康的腰間,屁股後頭是一個細繩,而他的肚皮之上,卻垂著一個黑色的小兜兒,看著圓圓的。
顧之舟沉默半晌,心中道——這是它主人給它用的口水兜兒嗎?
不過他到底沒說話打擊這小豬。
當康伸出兩個蹄子在小黑兜裏頭摸了一陣兒,而後,便將一本破破爛爛的黑皮書夾了出來。
興奮道:“就是它了!竟然還沒破,不枉費我藏了幾萬年!”
顧之舟不由微微訝異,這書可是比那圍兜要大一圈兒了,這當康肚皮上的圍兜兒,莫不是與那空間戒指一般?
他眸光變了些許,伸手便將那黑皮書接過來,口中不由道:“這是什麼?”
如此說著,他便看向這書,隻見書皮上的字跡已然破爛不堪,隻有兩個字尚還清晰,正是:馭靈。
然,這字方入眼,他亦覺眼前一陣黑暗,腦中仿若一陣重錘敲擊,隆隆之聲緩緩響起。
天道有常,萬物輪回。縛靈之術,違背天道,阻人輪回,使其靈體束縛在世間,受世間苦難,怨由心生,其怨戾與日俱增,終成禍患,其乃修行之大忌。
吾將縛靈術轉為此馭靈之術,馭靈,可將天地間遊魂厲鬼為吾所用,然,亦可將其送入輪回,花草皆有魂,萬物皆有魂,而馭靈可控天地死魂……
這聲音在顧之舟腦中回響著,他未曾睜開眼,便能看清有一本書赫然在眼前,上書,馭靈術。
原來,這馭靈術竟是可控製天地之間遊魂,與其達成共識,可命遊魂為自己做事,但,卻也要將這遊魂送入輪回,不然便會違背天道,而那遊魂也不得投生。
那第一頁緩緩掀開,馭靈術第一式,心靈相通。
若習成,可聽花草死魂之言,馭使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