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顧之舟便仿若做了虧心事一般,不由縮了縮腦袋,而後卻是心中道——便是他聽見了,自個兒又有甚可怕的?
難不成,他還能一刀殺了自己?!
如此想著,便挺了挺胸膛與他對視。
卻見玄烈笑意更甚,在他身旁坐下,口中隻道:“如今還疼得很嗎?我為你尋了藥來。”
如此說著,手中便出現一個綠瑩瑩的小瓶子。
是……那種藥?
顧之舟刹那間漲紅了臉,隻覺得腦袋幾乎要冒煙兒了。
泥、泥煤啊!
哪有這麼坦蕩蕩來說這事的啊!
感情被當成烙餅翻來覆去的不是你啊!
他心中將眼前這人罵了一頓,嘴裏卻什麼都沒說,隻冷哼一聲,一手便將他手中的藥打落了。
才不要上藥!
玄烈也不惱,隻欺身過來,一手緩緩撫上他的臉,仔細摸過那些深深淺淺的傷疤,眸中複雜。
“還疼嗎?”
顧之舟一張臉不由又熱了幾分,感情他是問的自個兒的臉……
他便結結巴巴道:“不,不怎的疼了。”
隻不過,每逢吸收靈力之時,這些傷,便仿若有鬼魅作祟,便會隱隱疼上一陣兒,這也是他為何總是沒什麼進益……
如今習慣了,卻也覺得好多了。
但心中,卻仍是奇怪,他怎的知曉,自個兒疼?
那玄烈看著他,一雙黑瞳之中卻沒甚麼笑意,陰沉沉的,看的顧之舟不由微微恍惚。
回過神來,便覺得臉頰一熱,玄烈的唇正貼在他的傷口上,緩緩舔舐……
好似螞蟻爬過心頭,顧之舟心尖兒微癢,待他緩緩將唇落到自個兒唇邊,他亦是心中微微一動……
輕紗軟帳人纏雙。
今日的玄烈倒是格外溫柔些,然,過了一個時辰顧之舟卻也挨不住,便哭著求饒,少年沙啞微甜的嗓音與那青澀的軀體卻更是讓玄烈把持不住,他眸色暗沉,若狂風驟雨一般又要了他一次,這才算了。
此時的少年,已然是全身緋紅,癱在他懷中,軟的似一根煮爛了的麵條兒一般。
玄烈眸色溫柔,看著懷中少年,便低首落下一吻。
本事想將那金丹前的精元與了他,便放他走,卻不想,碰了他便似中毒一般,隻想與他在一處,再不想離開此處。
如此看著眼前的少年身軀,他眸色卻忽而帶了幾分冰寒邪魅,口中聲調便改了幾分:“喲,雖說這張臉不怎地,這身子,卻當真是不錯啊!”
他如此說著,便低聲笑了起來。
顧之舟便是在睡夢中,亦是不由皺了皺眉頭,想要往逃離這懷抱……
那玄烈忽而又皺了皺眉頭,眸色又恢複了幾分,那冷寒之意便收斂了:“我們已然說過,在此處時,你不可來,你食言了。”
“你不過隻有短短幾日,將魂力透支對你又有何好處!”
那聲音氣急敗壞,主魂萎靡,其他二魂也少不得要受其牽累!
“滾!”
玄烈眸色暗沉,口中卻俱是肅殺之意。
顧之舟迷迷糊糊睜了眼睛,直看向眼前的人,一雙桃花眼朦朦朧朧帶著三分水光,紅唇便微微一動,咕噥著道:“玄烈……怎,的了?”
大晚上的不睡覺,鬧甚幺蛾子呢!
玄烈低頭看他,一手撫過他的黑發,卻是低頭道:“我想要你。”
顧之舟還未反應過來,便又被這人堵了嘴,他心中不由流著兩行寬淚,恨恨罵著:禽獸!
如此沒羞沒臊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
顧之舟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玄烈出去,大約出去了十三四次了,若這便是一日的話,那差不多有半個月了。
而這日清晨,顧之舟撐著仍舊酸痛的身子爬起來,想坐在門口放放風,卻見,屋內竟是變了模樣。
簡單利索,隻有一張簡簡單單的桌,再往外頭瞧,便能看見微微透光的雕花門窗。
這,這不是他做雜役時的屋子嗎?!
顧之舟訝然不已,心中赫然閃過的想法竟不是……我自由了!
而是——我怎會在此處?玄烈在哪兒!
轉而便不由啐了自個兒一口,心中隻道,當真是墮落了!莫不是還想回去被那人拘著,日日翻來覆去麼?!
他如此想著,卻聽得外頭有人邦邦邦敲著門,拉開門栓,隻見外頭是荼清,正一臉擔憂之色看著自個兒。
顧之舟還未開口,卻聽他篤篤篤好似崩豆子一般:“宗主有沒有罰你啊!你和宗主究竟什麼關係啊!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怎的你是昏著被送回來的呢!你是不是將宗主惹怒了?你怎便不會審時度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