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驚訝,陸茫崖也是略微奇怪,隻道是:“不是你說要大比?欽鴻還特意來了一趟,與我交代了一遍,說是算作他們凝霜島的名額。”
顧之舟愣了愣,思慮片刻,才扯出一個笑意,口中隻道:“唔,卻是我拜托了他,卻不曾想,他竟真的辦成了。”
陸茫崖也無心多說,隻拍拍他肩頭,說今晚不必去值夜,好好準備便是。
顧之舟看著他的背影,卻是不由皺了眉頭。
他方才所說,自然是假,他從未讓欽鴻幫過他甚麼,與欽鴻相交不深,他怎會如此貿然?
而且,他如今是當真不曾想要做這玄烈的徒弟……莫非,是玄烈這廝開口?
若當真入了他洞府,那豈不是自個兒作死?
顧之舟想想昨晚,便不由臉色漲紅,一陣臊的慌。
這人如今,是愈發的不要臉了!
他急匆匆便拉開門進了屋,卻沒想到,屋子裏頭有個青衫少年,見他回來,便抬頭一笑,口中隻道:“輕羽,我想你真是想的緊,你怎的才回來?”
一邊又上上下下瞧了瞧他,極委屈道:“當康與小木頭呢?”
自然是還在天水滴之中。
顧之舟如此想著,便道:“出去辦事不方便,我便將他們收在了靈獸袋之中了。”
荼清滿臉不讚同,隻一手拽他腰間的錦囊,口中嘮嘮叨叨說著:“真是心大,快放出來放出來,哪有將孩子放到靈獸袋之中的?”
說著,他忽而輕聲“咦”了一聲,鼻頭動了動,疑惑的盯著顧之舟,口中卻是緩緩道:“靈檀香的味道,雙xiu修之最啊……”
見顧之舟臉色微紅,荼清更是笑意盈盈,促狹道:“說說,昨晚做了甚麼好事?我竟是小瞧你了,弄得到靈檀香,你還來此處做甚雜役?直接將靈檀香獻上去,可不坐等著做個金丹大能的關門弟子了!”
顧之舟臉色不好看,他終於明白了昨夜那味道究竟是做甚用的,怪不得他嗅著,卻會渾身燥熱,被那人一雙大掌碰觸一番,便幾乎站不住……
這個禍害玩意兒!
他麵色不善,沉默了半晌才道:“那靈檀香,乃是讓人動dong情之物?”
荼清眨了眨眼睛,覺得有些不對,卻還是同他講:“並算不得,這乃是雙xiu修之物,講究的也是兩兩調和,隻不過,雙xiu修……咳多了總會傷身嘛,這靈檀香卻是又能助長性質,亦能促進吸收啊!至於你說的動dong情,我卻是如此想的,二人須得有情,方才能動啊……”
他眯著眼睛笑,隻當給顧之舟做心理疏導了:“她若肯為你做到如此地步,那定然是一顆真心。你便從了罷……”
顧之舟又是沉默半晌,有些慶幸沒將當康和小木頭放出來。
“我,沒甚……”
未等他說完,荼清便笑了起來,隻道:“好好好,你沒有,你沒有,算了,你且先將衣裳換換吧,這味道雖淡,不過我鼻子卻是靈,莫要等一下被你勾了……”
見顧之舟瞪他,他又哈哈笑了起來。
顧之舟隻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且說說來此何事?莫要再圍著我的衣裳轉了。”
荼清看他一眼,唇角噙著的一絲笑,便慢慢淡了下來。
他坐了下來,給自個兒斟了一杯靈茶,雙手緊緊握著,仿佛要汲取溫暖的感覺。
然顧之舟卻瞅著,那茶水並無半點熱,他便在他對麵坐了,隻靜靜等著。
今兒回來便覺得荼清有些許不對,適才那笑盈盈,讓他還以為自個兒看錯了,如今看來,確實是出了什麼事。
過了半晌,荼清才開口,仿若剛才口舌伶俐之人不是他一般。
不過顧之舟卻是想著——大概剛才將今兒的話都講遍了,故而如今才說不出來。
不過,比起現在來,還是方才的荼清笑眼彎彎更討喜一些。
“你從外頭來,應是看到了,四大門派之人都來此集結了。”
他抓著手中的茶盞,麵色蒼白。
“大比之後,四派便要開啟古神戰場,作為四派弟子試煉之地。”
顧之舟微微一愣,古神戰場作為試煉之地?
如今沒了血魔神,那血獄之中卻也是可能有零零散散的神器,隻不過,又有誰能拿的到?
他不由便插嘴問了一句:“找神器嗎?”
荼清搖了搖頭,隻道並非。
“血魔神落入空間裂縫,你或許不知,那古神戰場竟是重新發了生機,其中之物,莫要說咱們,便是金丹元嬰的大能,看著都是眼熱。”
古神戰場竟是變作如此了?顧之舟還記得那骨山,如今想他綠意盎然,估計也說不上多麼悅目。
自然便道:“怎的?你想去?”
荼清搖搖頭,口中隻道:“我不能去。但你可以,能不能幫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