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小屋裏,昏暗而潮濕,似乎感受不到一點陽光。屋內僅有一些破碎的木材,隱隱地散發出一股黴味著實難聞。
夏初汐被人從馬車上狠狠地推到地上之時,疼痛立刻讓她瞬間清醒過來。她頭昏腦漲地動了動手腳,卻發現手腳都被繩子綁了起來。
旁邊有人用粗獷的嗓子嚷了一聲,“你奶奶的!會不會憐香惜玉啊!這麼漂亮的美人讓你弄傷了怎麼辦?去去去!外邊去!”
夏初汐的心裏咯噔一下,張眼依舊是一片漆黑,隻是如今這抹漆黑裏不再是淡定的神色,反而隱隱地露出焦灼不安之感。
她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想一想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腦子急速地轉動起來,雙手在背後緊緊地握成拳頭。
方才的場景一幕幕地從她的腦海裏閃過,她記得,她跟陸子染出門是去找阿郎的。走在路上的時候,卻忽然被一個小孩子引到了小巷裏,說他的娘親昏倒了,想找人去救她。
可是等到他們走進小巷的時候,卻沒有方向任何人。正疑惑的時候,陸子染好像被什麼人打了,然後有人用迷藥捂住了她的嘴,再後來……
夏初汐頓時明白過來,但也正是因為明白過來,心下的恐懼卻越發深了。方才還能抑製住自己的恐懼,現在被綁著的手已經開始顫抖。
她不知道為什麼有人要綁架她?拿她威脅人嗎?又是威脅誰呢?還是目的便是要她死?那陸子染呢,也被他們綁來了嗎?
根本來不及再厘清這亂七八糟的事情,方才說話的那人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用一種惡心巴拉的語氣說道,“美人,沒摔疼你吧?”
說著,一手就要撫上夏初汐瑩潤嫩白的小臉。夏初汐下意識地往後挪了一下,掩飾住自己眼中的驚恐。她知道,現在的局麵,越是驚恐越會讓敵人更加地得寸進尺。
即使在力氣上不能戰勝他,至少在氣勢上壓倒敵人也好。最重要的是,她現在需要知道,陸子染是不是也被他們抓來了,如果他也被抓來了,那就真的不會有人來救他們了。
她想了一下,不能用太強硬的語氣激怒了對方,否則到時什麼話都騙不出來,還可能讓自己身處險境。想了想,她隻能用一種偏虛弱的語氣問道,“這裏是哪裏?我那個朋友呢?”
那臉上刻著刀疤傷痕的男人猥瑣笑笑,赫然便是方才坐在馬車內的男子。他看著夏初汐絕美的臉龐,心裏早已癢癢得難受,如今又聽到夏初汐如黃鶯一般美妙的聲音,更是笑得開懷。
雖說他隻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但這樣好看的姑娘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就算隻是聽她說話,都覺得如沐春風,從頭癢到了腳底,麻麻地讓他心癢癢。
聽到她問起那男子,不屑地啐了一口,道,“明明就是個軟腳蝦,半點武功也不會,連怎麼打架都不會,還硬要擋在前麵,揍他一頓算輕的!格老子的,要是平時,鐵定把他扔進海裏喂魚,浪費時間!”
夏初汐眉眼一跳,心裏微疼,陸子染不會武功,他一個文弱書生,肯定被打得不輕。但這也從一個側麵讓她得到一個結論,這些人的目標是她,不是陸子染。